莫家小院门前,那对夫妻纠缠不休,既不肯去报官,也不肯同莫清纾进院好好相商。
但事情由不得他们发展,很快就有官府的人过来,以寻衅扰民为由将两人强行带走。
围观的人担心惹事上身,一见官差就立马轰然而散。
官差是千隐去带来的。
虽然这样恐怕会落人口舌,让人下意识就认为莫清纾和官府的人有私交,但那对夫妻实在是太过难缠,不这样实在是难以解决。
回院子关上门之后,莫清纾第一时间就去厨房看看粥熬好了没有。
粥熬好了,她却又发现秦昊已经睡着。
看着秦昊脸色惨白,她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便退出房间让他好好休息。
“去将房契找出来。”当下之急,还是要解决那对夫妻。
虽然今日千隐将人带走了,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她得提前准备好,以防出了什么差错。
吩咐下去之后,她便坐在院中,等着下人将房契找上来,却左等右等,等不见房契。
“主子!”陈三扑通一声跪下,神情惶恐,“不、不见房契。”
“什么?”
“主子,”陈三赶紧解释,“当初这院子置办下来之时您已经回了南丰镇
,后又因路途遥远,恐怕路上出错,所以根本就没将房契送回去。”
没送回去,所以他根本就没拿到手,更别说带来京城了。
他话音一落,一直在京城伺候吴栓的婆子立马哆嗦着跪了下来,忙不迭择清自己,道:“主子,我、我虽然陪着小姐一直在京城,但也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从来没碰、也没见过房契啊!”
如此,那便只有问吴栓了!
莫清纾派人去叫吴栓。
先前吴栓闹着要去当姑子,被拦下来之后虽然也没有再闹过,但一直窝在房间中吃喝很少,显得十分憔悴。
“栓儿,房契在你哪里么?”莫清纾放轻声音问。
“房契?”眼神空洞的吴栓慢慢回神,秀眉慢慢拧在了一起。
也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慢慢变得难看。
莫清纾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想这傻丫头不会把房契都给罗秋屏了吧?
她咽了咽唾沫,再问:“你把房契放到哪儿去了?”
“房契…”只见她眼神躲闪,小脸浮上两抹红,支支吾吾许久才声若蚊蝇道:“之前她们笑话我,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跟流浪汉一样是住在破庙的,我一时气不过就从家里拿了房契去她们
看,然后…然后……”
“丢了?”莫清纾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没有没有,我放在绣房了,凑巧那天我的裙子被弄脏了,所以就在绣房换了衣裳,房契是落在绣房了。”
闻言莫清纾赶紧派人去取。
谁料今天是绣房休息的日子,一个人都没有!
她赶紧又问了吴栓绣房管事的住处,去请了管事开门。
可任由她们将吴栓在绣房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都不见房契的影子。
家里的吴栓知道后,急得哭了起来。
“肯、肯定是蓉儿拿走的!”她信誓旦旦,“她向来喜欢把我的东西藏起来,让我一番好找!”
“你是猪么!”梁氏被她哭得心烦,再也抑制不住内心骂人的冲动,“房契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能随便乱放!人家要真的是拿去了,人家还会还给你么!”
被这么一骂,吴栓哭得更加伤心。
加上她原本就身体虚弱,一口气抽不上来,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急得下人们一阵手忙脚乱,又是抬她回房,又是赶紧去请大夫的。
莫清纾只觉得心烦肚燥,脑仁也一抽一抽的疼。
也不知道房契是不是真的如吴栓说的那般,被蓉儿拿走了,又或是
落入了别人的手中。
可又像梁氏说的,就算人家真的拿走了房契,人家又怎么会轻而易举还回来?
“走,随我去府衙补办一张。”她起身,不敢耽误。
同时她心里有些庆幸,心想今日那对夫妇幸好没去官府,不然她真是有口难辩。
但她脚下匆匆还没两步,就突然止住了步伐。
柳西忙问:“怎么了?”
“……补不了了。”莫清纾倏然间丧气,“县尹是林巧巧的父亲!”
她怎么忘了这茬!
县尹虽然不是大官,但正好这些事情都归县尹管!
她要是去府衙补办房契,肯定会被推三阻四,拖到明年都不给她办下来。
且不说这房契了,就算她现在手持房契,恐怕公堂之下林县尹也会偏袒那对夫妻。
如此种种串联起来,莫清纾不禁心惊,想到这一切应该不是凑巧这么简单!
这是有人精心设下的局,并且还是死局!
如果她不认识秦昊的话,那她便是叫天天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