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纾心里一咯噔,糟糕,她光顾着一惩吴富贵而后快了,可却忽略了周氏的存在!
她连忙坐在周氏的身边,刚要开口,妇人便挪了挪屁股,离远了几分。
“娘……”她叫了一声,可谁知周氏却狠狠摇了摇头。
“你不要叫我娘!我没有你这么厉害的儿媳妇!”
莫清纾闻言,咬了咬牙,直接跪在地上。
她明白周氏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无论今夜她是为了什么而发作,都是自己错了,自己错在不该擅作主张,没跟婆婆商量过再行动。她眼泪哗啦啦地也落了下来,“娘,儿媳只是担心小栓,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若您不愿意的话,我立马去跟村长求情,把大伯放回来!”
周氏浑身一僵,哆嗦一番似乎很是害怕,硬着头皮说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了?若是有的话,为什么要把这件事闹那么大?你知不知道,小栓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好婆家了!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咱们家小栓被卖进过花楼,话从那些长舌妇的嘴中说出来,指不定多难听呢。呜呜呜……我的小栓、我的吴劲……我怎么那么苦命吖……”
听着婆婆的碎碎念,莫清纾有些困倦,但她没
胆子在这个时候倒头就睡。
而是更靠近了周氏,将她抱住,说道:“娘,今儿个天色也不早了,您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儿媳承认,今晚的事是我欠缺考虑,小栓只是受了点惊吓,除此之外并未发生其他的事情,还是个清白姑娘。您若真不放心的话,我改名给陈婶送筐鸡蛋去,让她给小栓澄清一下。以陈婶村长夫人的身份,想必其他人也不敢……”
话还没说完,周氏却先炸了,一把将莫清纾推开,耳光差点就落了下来。她恨恨地收回巴掌,哭得更狠了,“你是存心想让小栓没脸见人呢?”
“娘!我又怎么了!”解决也不是、不解决也不是!
那倒是给她一个法子,该怎么办呀!
莫清纾也来了气,难不成就由着吴栓呆在花楼,一辈子不出来?这样,谁也不知道吴栓被卖进花楼了呀,可那样,真的是周氏想要的结果?
“你让陈氏去澄清,别人不就会觉得是咱们家欲盖弥彰了吗?你、你——”周氏上气不接下气的,看得莫清纾直直翻白眼,好在周氏没看见这一举动,否则又要去吴劲的坟前哭了。
她刚开始还觉得婆婆是个心善明事理的,可怎么遇到这种事儿,就
犯糊涂了呢?
莫清纾想不明白,干脆披了衣服去吴栓的房间,与她一同入睡,一来可以安慰安慰她,二来还能防止她做出什么错事!
打从和周氏闹了一顿之后,莫清纾就一直没主动和周氏搭话。而她老人家也天天以泪洗面地守在吴老实身侧,时不时想到伤心之处了,又会去吴劲的坟前哭一会,但到底还是不敢对莫清纾放狠话,生怕这儿媳妇甩甩手就跑了!
而莫清纾也知道周氏不喜自己的擅作主张,便也有了些节制,每次去镇上的时候,都会跟周氏报备,也走上了正常儿媳妇的朝九晚五、向婆婆请安的日常。
饶是如此,周氏仍旧没能挡得住莫清纾创业的脚步,二十多天过去之后,与曹永娴合作的胭脂铺,也应运开张。当日,曹永娴带着自己那些‘好姐妹’们来捧场,也顺势给仙客居扬了一下名头,可以说,如今的莫清纾是正儿八经的小老板了,走在桃根村的路上,也会有人对自己打招呼,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暗自朝地吐口水。
又是十几天一晃而过,胭脂铺的生意照样红火,按照莫清纾的配方制胭脂的,是曹永娴认识的一个小姐妹。但到底关系并不是太亲热、也没
有**契捏在手中,终归是不放心太多配方捏在别人手里的!
这不,两个女人又聚在一起,商讨胭脂铺下一步的计划。
生意的事情谈完之后,少不了的,又是姐妹之间的闲聊。
曹永娴躺在贵妃榻上,揉着暖炉问道:“妹妹这段日子都心不在焉的,哪怕挣了钱,也好像魂飞了一般。有什么心事,不如和姐姐说说。”
“哪有什么心事,无非就想着挣钱撑起吴家,偿了这个情罢了。”
“呵,没想到妹妹还是个信佛的呢!你不说,也瞒不住我!心是不是还在你之前说的那个钦差大人身上?”曹永娴见她突然正了神色,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叹了一声,道:“好妹妹,姐姐奉劝你不要往死里用心。这次能用钦差大人的身份来骗你,下次就能骗你家中无妻小、让你嫁给他!”
“下次见到他,我能揍死他!敢骗我的人一般都没好下场!”
莫清纾大大咧咧地盘坐在炕上,捡了花生米丢进嘴中,对曹永娴的话并未多做回答。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听不得好话、受不得感动的事儿!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秦昊都是第一个给自己送了玫瑰花的人,她像是理所应当一般,鬼使
神差的动了心,可没想到……是个骗子!
曹永娴哼了一声,“你这妮子,就是不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