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摊主十分不愿。

可晡悦与玄鸿身后，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痴傻着笑着：

“哈哈哈，康儿，康儿回来了，”

不同常人的声音让晡悦一下子回了头，那人犹如乞丐，头发乱糟糟的像是个鸟窝，浑身上下都是泥垢，衣服破破烂烂还能看见身上被殴打过的痕迹，他的腿扭曲着放在地上，椅子也是摇摇欲坠的。

“你认识他？”晡悦连忙上前，看着眼前人痴呆的模样，因为高兴口水也忍不住的流。

“我的儿，我的儿在哪。”

可他一下就换了脸，刚刚多么高兴现在就多么悲伤，他开始哭了起来，混浊的眼泪滴答滴答的流，不受控制的甩到了晡悦衣摆。

“怎么是这副模样。”晡悦沉默了。

身后的玄鸿轻声安慰道：“人只要活着那定然是有苦又有乐，就算是神界也是受苦的。”

“我自然明白。”晡悦怅然若失道，又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他停止哭泣，注意力放在了晡悦身上，只听晡悦说：“康儿担心你，托我给你带句话。”

“哈哈康儿回来了。”康儿的父亲越来越开心，声音很大引的身边人驻足。

“他怎么又疯了？真是晦气。”

那些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嘴里说着难听的话，可他不受控制的拍着手像个孩子，痴傻的眼睛看着晡悦，似乎想找到康儿的影子。

“滚。”玄鸿被他们的声音烦到了，勃然大怒一声，周围人一句话不敢说了，热闹也不看了赶紧离开。

“他说，康儿一切安好，让你在那里注意身体，还要说让你少和瞧不起你的人说话，你是天下最好的爹爹。 ”晡悦轻声的几句话，在康儿父亲身上激起千层浪，那几句话一点点的在本就发昏的脑子中回荡。

“我得康儿啊，跟着我受苦了啊。”他面目狰狞的哭着，那摊主在一旁解释：

“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康儿，他啊是个很好的孩子。曾经他被扔到了大街上还是这傻子捡的他，抱着他不撒手，天天说这是我的宝贝儿子。

他宁愿卖血，宁愿献灵根也要挣钱给康儿治胸痹，康儿也算孝顺，身体好些就给别人干苦力，来我这买坑人馅饼给他吃。

后来康儿死了，他就越来越傻，到了现在的模样，如今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那些话句句是一个大字：苦。晡悦偷偷对玄鸿说道：“他听得见吗。”

“听不见，他只能待在影市里。”玄鸿回答，晡悦这才放心，要是听见了不得难受死。

她最是感同身受的，亲眼目睹着母亲被杀死却什么也干不了，父亲也被处刑，那时的她最是无力，她几乎疯了，筹谋了三天将仇人甚至他的家人一起关在了门里，放火烧尽了一切仇恨。

但虽死也难解恨，晡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手没有那么干净了。

“话已经带到了，我们走吧。”

那日影市中她动了恻隐之心，她答应了，她可以答应无数次只想换一次，自己的父母能带来话，会不会说，生我乃最大的错误。

“你在伤心？”玄鸿很敏感，一下就看出了晡悦的不对劲。“为何？因为他们？”

“不是，因为我自己。”晡悦没有多少，孤身走进最繁华的街内，来自血影宫中华丽的白衣，在百姓间最是耀眼。

她知道，她自来是身不由己的，前世是，今世也会是。

眼前的人渐行渐远，玄鸿在那一刻仿佛进了记忆深处，同样的白衣，亦是在人群中与他渐行渐远。

他追了上去，速度快到让附近的人都没察觉到，怒目如火道：“若是知你心软，我不会让你进影市一步。”

心软？晡悦怔了一怔，头一次被说心软，她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人，心中不由得起了别的滋味：“如果我不是光灵，你还会待我如此吗？”

“可你是，没有如果。”玄鸿冷声回应，态度坚决。

远处，一间店内传来予之冉与林一凡的声音。

“还是海天霞最衬你这张绝世的脸。”

向声音来源处看了过去，店内明亮，刚好看见他二人，林一凡将布料比在予之冉身上，海天霞确实好看，却衬着她俗了些。

“他怎么在这，没去守着南风。”晡悦看着林一凡油腻的模样紧握双拳。

“南风也去了魔界，你放心，救不活南风，真白会让季林庄陪葬。”玄鸿历色道，晡悦径直走向店内，却被店员拦了下来。

“此处女子不能入内。”

“可笑，卖的女子的用品不让女子入内？”晡悦不屑一顾想要用武力推开他。

“只有在男子陪同下的女子才可进，姑娘要是硬闯，我们就不手下留情了。”

店员一挥手，屋内出来八个大汉，予之冉看这阵仗发现了晡悦，刚要冲过去，手腕处就出现了束灵绳，林一凡像拴狗一样拽住她。

“没想到武清比冀北还要迂腐。”晡悦拔出佩剑，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