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家伙...
恶魔,在角落里面低语,也在黑暗之中暗自咆哮。
它不敢高声,不敢惊动头顶的那个叫博丽灵梦的混蛋,一旦被她看见了,等待着自己的,就只有被力量焚烧殆尽这唯一的一个可能性而已。
但是——
仇恨是不会低头的。
它的身躯受了太大的伤,以至于发挥不出原本的水准,它的躯体是如此的疲累,让它有些狰狞的,暴露出身体之中的血管,一条一条的在身体的表面喷发。
——那实在很痛苦。
“该死的人类!”
在它的后脑勺,有一小块是被那个手持老式全威力双管猎枪的人类一口气打碎的,治愈了伤口之后,依然会在不经意间流出深绿色的血液,让它全身都不自在。
——一定要干掉他...一定!
...
男人,始终挣扎着。
身躯受到的痛苦没有办法消解,不死的代价,就是要重复不断的遭受着磨炼,只有不断的磨炼才能使力量强化,让自身的水准到达超凡的境地——那并不容易,他,至少已经实验了五十年,至少,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在这悲哀的世界里面,他已经活得太久了。
“咳咳!”
一口鲜血从他的肺部里面吐出,可他觉得好多了,身体一瞬间轻松起来,呼吸也变得流畅,手脚似乎能动,颤颤巍巍的有些移动的迹象,可是,要说真正的离开——就要面对着从腰椎开始不断侵袭的精神冲击,无论怎样,这都是相当令人难以忍受的!
我得离开这里。
至少,我还有要保护的人。
他开始移动了,或者说,爬行。
四肢身体虽然没有办法移动,但是,对于身体最基本的控制力,逼迫着他慢慢调节着身体的重心,哪怕每一次的调整都会带来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她却仍旧没有什么想担心的,一口气一口气的,将所有的痛苦憋到了喉咙里面...
可是,就他不断调节着身体的时候,他的视野之中,却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异样的存在。
一只匍匐的恶魔,头上长着角,并不比自己高上多少,却也在艰难的爬行着,它并不有超凡的压制感,它只是爬行,却像是白布之上最大的污点,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去忽视!
我——我必须要走了!
在看到那张憎恶的面容之后,我的心里似乎充斥着某种意志,身后的那个是个讨厌的存在,自己,必须脱离它的视野,在更合适的位置上,给这个混蛋一发子弹!
身躯——不自然的移动着。
运用着手臂和大腿,肌肉成为了钢筋水泥的勾连,不断的衔接着每一处的尖锐处,迫使着自己不断的紧张起来。
而那血液,也成为了某种诱惑。
仇恨,恐惧,尖锐的欲望二者交融一起,它们彼此的距离,也在内心与身体不断的焦灼之中,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近到,那尖锐的牙齿,马上就能咬碎男人的额头——
他,他忽而猛然回头,一边用双管猎枪抵住那个恶魔的鼻子,另一边也猛一下,往里面塞了两发弹药——
对比过去,那或许慢到不能再慢,可是身负重伤的恶魔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人类在自己的面前,用这种接近慢动作的速度往里面填充着什么——可它不能犹豫!
它要做的,是将自己的爪子猛然抬起,将面前的人类,一口气碾成肉泥为止!
没能用到手指,人类就用牙齿口腔活生生的掰开了那猎枪的枪膛,将两发子弹塞到了里面去——
而那子弹的进入枪膛的一瞬之间,那锐利的爪子,也疯狂的向着他的下身抓了过去!
砰——
硝烟顿起,尖锐刺耳的爆炸抢了先手,一下子,击碎了那个恶魔的手指,痛苦与折磨迫使它停下了手,痛苦的捂住了手上的伤口,身躯也不自然的扭动着,嚎哭着不断的扭动!
“人类——可恶的人类!”
“能动了——”
那男人,在百般的挣扎之下,总算是稍微有了一点点,身体的知觉...
他的手指,终于能够稍微动弹起来,他的眼神,总算稍微认真的,目视着前方,再一次颤颤巍巍的举起手中猎枪的时候,身上的弹药,也就只剩下了最后四发。
四发,并不是一个幸运的数字。
能否用四发弹药击碎面前人的头骨,那实在是一个比高数更加难以解释的问题——那个恶魔的身躯姑且还能够用人类的常识去理解,身上也不过是穿了防弹衣的厚度,只要零距离给它来一发,就算是顶尖的防弹衣也可能会有极小的碎片击中敌人的皮肤,而一旦进入了皮肤,也就奠定了胜利的法则...
“你...你又能动了,不要不要再装弹了!”
恶魔的双眼,始终仇视的看着那个家伙,却充斥着恐惧,它不再是前行,而是躲在一个角落里面,躲避着正上方的敌人。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