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月回到椒房殿时，秦渊正在浴池沐浴。

她制止了想要进去禀报的秦郁，悄悄地推门而入走了进去。

谢霁月知道秦渊一向不喜欢别人服侍，此时浴室内也是雾气袅袅，空无一人。

秦渊正背对着谢霁月靠在浴池壁上，脑袋微微后仰。

他向来耳聪目明，自然能听到有人进来，但是并未回头看，便下意识以为是秦郁进来了。

“怎么了？”秦渊将头发撩至一侧，在水中梳理着白玉般的脖颈露了半截出来。

谢霁月没说话，径直朝着他走来。

秦渊半晌没有得到回复，只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眉头略微一皱，上半身缓慢露出水面，转过头去，侧目扫了一眼后方。

当他看到眼前站立的人儿时，面上的表情有些停滞，一双鹿眼眨了又眨：“陛下，您怎么来了…”

谢霁月不说话，只是靠近池边蹲了下来，目光与秦渊平视。

秦渊的脸颊上还带着几滴水珠，一双眸子清晰地倒映着谢霁月的影子。

她的鼻尖凑近了秦渊，呼吸之间尽是热乎乎的水汽。

"陛下…"秦渊的心中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微微将身子缩回了水中，一张俊美无瑕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神色。

谢霁月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一双凤眸中含着几分逗弄的笑意："慌什么，朕又不会吃人。"

"臣侍没有慌…"秦渊赶忙否认，脸颊却愈加涨红，被水汽熏得很久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

谢霁月的手指轻抚了一下秦渊的下巴，光滑柔嫩的触感令她眼中流淌着一丝暧昧的神色："阿渊，朕真的很好奇，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朕。"

秦渊一怔，他不知道谢霁月为什么这样问，总不至于还在生之前的气吧。

“陛下为何这般问臣侍，臣侍的心里当然只有您。”

谢霁月听到回答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抚摸着他的下巴。秦渊觉得自己被谢霁月抚摸着的下颚微痒，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之前你说的…"谢霁月的目光依旧温润。

“…”秦渊觉得有些发闷，他怀疑是不是谢霁月知道了他曾一直在找姜雪霁的事情，不然秋后算账也没有这么“秋”的。

“臣侍当时只是不想入宫…胡乱说的。”他不擅长说谎，平日也不愿意说谎。可是秦渊不想让谢霁月对他失望，这才迫不得已…不对，这也不算扯谎，他如今确实只爱谢霁月一个人。

秦渊目光灼灼地盯着谢霁月，希望她能够相信。

可是谢霁月迟迟没有别的反应，只是手指从勾着他的下巴改为摩挲他的唇。

这样的举动令他心里有些不安，于是秦渊伸出手抓住了谢霁月放在他嘴巴上的手，挪到了自己的脸侧，然后用脸蛋来回蹭了蹭她的掌心，像极了讨好主人的小兽："陛下不信臣侍吗..."

“朕没说不信。”谢霁月乐了，很显然她很吃秦渊这一套，“从哪里学的，这般会讨朕喜欢。”

"没有学。"秦渊低声道。

"哦，那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谢霁月的眼眸弯成月牙状，眼底尽是狡黠。

秦渊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谢霁月的话语中有一点点调侃的味道，顿时红色蔓延到了耳尖。

谢霁月看着秦渊窘迫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两声，然后手臂一伸，想要将秦渊从水中拉了出来。

"陛下..."

秦渊被谢霁月的这番举动吓了一跳，手忙脚乱中抓住了她的衣襟。突如其来的力道令本来就蹲着的谢霁月一个重心不稳，二人便齐齐跌落池中，溅起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