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顾为止信号不好,便立马打给闻舟。
闻舟倒是马上接了,“宋小姐。”
“闻舟,我找顾为止……”
闻舟嗯了一声,然后我听到他在电话里问顾为止,“先生,是宋小姐的电话,说找您。”
但顾为止的回答却是,“转告她,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闻舟还没说话,我又听到顾为止说,“以后你也不必再接她的电话,懂?”
随后闻舟跟我说,“宋小姐,抱歉,先生没空。另外,先生要我转告您,请您以后不要再打来了。”
“我……”
“宋小姐,您就算再打来,我也不会接了。再见。”
说完,闻舟挂了电话。
“闻舟!”
我急匆匆的一句,被掐断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哪里是他信号不好,电话接不通,是他把我的联系方式拉黑了。
我如同断线的风筝,顿时失去了方向,握着手机,挠着脑袋,眼泪簌簌落下。
我之所以打给顾为止,一是情急之下,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二是我认为,顾为止就算恨我,也不至于对我妈下手,我妈的死跟他没关系。
因为在我同他纠缠的大半年里,他有太多太多的机会下手。
可他没那么做。
我同他的分手,也算是和平。
他的为人,不至于放任江令宜随意下手。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对我的电话,如此冷漠。
连开口求助的机会,都不曾给我。
慌乱中,我想到了沈见川。
我想起沈见川说,如果我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给他,随时。
但我已经没有沈见川的联系方式,手机是新换的——我冷静下来,打车去了沈宅。
那时候,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到了沈宅门口,有佣人来问话,我报了姓名,佣人看我一身素服,有瞬间的诧异,然后说,“宋小姐,您请进,先生说了,您来了就请您进去坐。”
随后佣人给沈见川去了电话,又给我上了热茶。
不过半个小时功夫,沈见川匆匆回来,手腕上挂着休闲西服外套,杏色匆匆。
他走上前来,神色紧张地问我,“宋颜,还好吗?”
我立马给沈见川跪下,“沈先生,我来求您帮忙。”
沈见川连忙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宋颜,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我知道你要我帮什么忙,回来的路上我已经让助理查清楚了。”
我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感激。
沈见川抓着我的手,将我牵走,“我带你去。”
我点点头,任随沈见川牵着我离开。
上车后,沈见川说,“我已经找到你妈火化的殡仪馆了,宋颜,你要撑住——你妈妈的骨灰,在那边等你。”
我泣不成声。
沈见川没安慰我,就让我靠在窗边哭,只悄悄递了一张手帕给我,然后升起了后座的遮挡板。
很快,到了殡仪馆。
沈见川的助理很快去查到信息,然后带我们去领了骨灰盒。
工作人员看到我们来领骨灰盒,一通愤怒,骂我们怎么可以丢下遗体签字火化就走?为什么这么不尊重逝者?连个告别仪式都没有!
沈见川替我道歉,然后陪我出来。
助理开口道,“先生,我查过了,宋小姐的妹妹将遗体送来殡仪馆后,付了钱,就走了,也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她大概是知道,宋小姐会找来这里。”
“至于后来她去了哪里,我们查不到了。”
沈见川嗯了一声,然后摆摆手,让助理去车上。
他看我抱着我妈妈的骨灰盒发呆,半晌,沉吟道,“宋颜,我送你回家?你妈妈的墓地,我会帮你安排好。你先回家休息休息,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我点点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骨灰盒不算重,加上骨灰,也是那么点重量。
一个人,走了之后,竟然是这样。
沈见川送我回了公寓,把我交给金姨,然后交代了几句,让金姨照顾好我之后,就离开了。
我抱着我妈的骨灰盒坐在沙发上发呆。
金姨叫了我好几声,最后半跪在地上,握着我的手说,“颜颜,你不能这样——你把骨灰盒给我?”
我摇摇头,面如死灰地问金姨,“金姨,宋昭回来了吗?”
“没有——我早上又打了几个电话,还是关机。”
“哦——”我冷笑说,“金姨,宋昭偷偷去医院把妈妈的遗体送去火化了,这下,我想查妈妈的死因,都不行了。”
“小昭怎么会这样做!她……她为什么?!”
“金姨,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是我对她不好吗?还是妈妈这些年养大她,对她不好?金姨,我想不明白,她到底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