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晕阿福的正是傅说,自从阿福回来,傅说一直在监视着他。
阿福三次下药,都被傅说看在眼里,安好只是假意配合着阿福演戏,妘雀自然不可能喝那些动过手脚的汤药。
“多亏了这个笨蛋,下药下了三次,我还担心他会换别的手段呢!”子昭看着倒地的阿福摇了摇头。
安好像拎鸡仔似的把阿福拎进了房间,傅说找了条麻绳将他捆严实了。
“该审审了!”子昭抿嘴一笑,随手倒了杯凉水,泼在他脸上。
阿福被凉意刺醒,下意识扭了扭受伤的脖颈,忽然想起被打晕前的事,再看了在场的众人一眼,一动也不敢动。
“客官,你们这是做什么?”阿福唯唯诺诺地开口。
“做什么?”子昭被他蠢笑了,“我们还要问你,你下了这么多次毒,是想做什么?”
“什么下毒,没有的事,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可不能污蔑小的。”阿福眼神闪躲着矢口否认。
“既然你说没有下毒,那这汤药便赏你了。”安好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朝阿福走了过来。
“不,别过来,我不喝!”阿福惊惧异常,看着那碗汤药像看着张开血盆大口的洪水猛兽。
“喝吧,你辛辛苦苦熬的汤药,可别浪费了!”安好不由分说,一把按住阿福,作势就要往他嘴里灌。
“我说我说!快把这毒药拿开,求你了。”阿福浑身都在抗拒,但在安好的控制下,他丝毫动弹不得。
安好轻笑一声,放开了阿福,手上的汤药也暂时放到了一旁,阿福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
“谁命你下的毒,你们之后还有什么计划?”傅说目光锐利地注视着阿福,刹那间冷意骤起。
“我……”阿福刚一张口,忽然嗖的一声,一支袖箭凭空出现,直中他的眉心,瞬间夺走了他的生命。
傅说身形随之而动,只见他夺门而出,朝着袖箭射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安好和子昭迅速后退,守护在妘雀床边,好在并未出现第二支袖箭。
一刻钟后,傅说空手而归,他一脸不悦地解释道:“交手了两招,那人武功平平,但他极擅长轻功和掩饰气息,最终还是让他跑了。”
安好出言安慰道:“多亏你及时出手,不然他肯定会对阿雀放冷箭,后果不堪设想,你又救了我们一命。”
傅说闻言,拧着的眉头缓缓松开,是啊,现在对于他而言,守护的意义远远大于诛杀。
子昭让驿站管事将阿福的尸体搬走,听闻阿福对昭王子的同伴下毒,管事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谢天谢地,好在贵人们没事,不然整个驿站都不够陪葬的。”管事后怕极了,赶紧叫上几个亲信,轮番盯着后厨,以免再生事端。
太阳落山后,驿站的厨房炊烟袅袅,晚膳即将准备就绪时,大队人马在驿站前停了下来。
“少主,今夜咱们在此歇脚,明天就能赶到殷都了。”林一上前牵住少主的马。
为首的正是妘鹰,他微微颔首,利落地翻身下马。
就在这时,一位身姿挺拔、长相俊逸的男子从驿站踱步而出,最后在妘鹰面前站定。
“傅说,竟然是你!”妘鹰见着来人,眉宇立即舒展,“你怎么会在这?难怪我派了那么多人去寻你,都没找到你的踪迹。”
“此事以后再聊,驿站里有人等你许久了。”傅说拍了拍妘鹰的肩膀,示意他跟来。
谁在等他?妘鹰一脸莫名其妙,但他与傅说是旧识,自然信任他。
妘鹰跟在傅说身后进到一个房间,里面有一男一女,正守在床边。
“这位就是妘少主。”傅说介绍道,二人闻言,纷纷站起身让开。
妘鹰的目光瞬时被床榻上躺着的人吸引,虽然容貌大变,但他依稀能在那张脸上,找到妹妹幼时的轮廓。
“是……阿雀?”妘鹰鼻尖一酸,泪水迅速漫上了他的眼眶,阿妹怎么病成这幅模样?
王后年年来信让妘部放心,还夸赞阿妹是金枝玉叶,能在王宫里锦衣玉食着长大是她的福气。
这是哪门子金枝玉叶、锦衣玉食?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妘鹰看着瘦骨嶙峋,仿佛下一秒就会咽气的阿妹,泪如雨下。
“阿兄来晚了……”妘鹰哽咽得说不下去。
几人见状悄悄退了出去,给这对兄妹留些独处的空间。
过了好一会儿,妘鹰平复了心情,当务之急,他要搞清楚,阿妹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的内心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在叫嚣着要把伤害阿妹的人碎尸万段。
妘鹰步履蹒跚地走出房门,满眼猩红着望向傅说,急不可耐地问道:“阿说,舍妹为何在此,此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伤害自己亲人的人,绝对不能放过。傅说十分理解他的心情,但他是半路碰到妘雀,安好比他更适合来回答这个问题。
“这位是安家六娘子安好,是她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