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上沾着未干的水珠,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晶莹剔透,像是嵌在手上的宝石,熠熠生辉。
猝然,那手一抬,伴随着利落的动作,水珠簌簌而下,落在地上,忽而就蒸发得干净。
“你要是听话,就回家去。”
符玉迟淡淡道,从袖中掏出块褪色的帕子拭着手。
孙妙儿想不到他来,竟是劝自己回家的,可是她怎么可能回家?
好不容易搏来的机会,好不容易她有了在平南城立足的一线希望,她既已应下了雪如,就不可能食言。
“你不愿意?”
见她没吭声,他又问。
语气并无起伏,若放在平日,孙妙儿会感受到他眸中发散的冷意,但今天,他很是温和,从眼底到心里。
他越是平静,孙妙儿的心就越隐隐不安。
孙妙儿双唇嗫嚅,“师傅,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与你说过的。”
她还没说完,便被他赫然打断。
“那好,我陪着你。”他在内衙的庭院里坐着,一袭青色长袍,言笑晏晏,山风朗月。
孙妙儿始终忘不了他说过的话,不愿娶妻生子,不被俗世所累,只想做个闲散隐士,倘若仅仅只是为了自己,放弃他的初心,值得吗?
又或者说不会后悔吗?
她不敢妄下定论,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