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殿。

姜元已经离去了有一些时间，但是武则天还是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之中走出来。

“天上地下，为朕独尊……”

武则天喃喃低语，眉目迷离。

这短短的八个字，是何等的霸道！

如果在以前，武则天从姜元口中听到这八个字或许会嗤之以鼻，只当他是夜郎自大。

可是，如今发生的种种，都在告诉武则天，姜元真的有这种气魄！

“娘娘。”

在一旁站立许久的上官婉儿轻轻唤了一声，武则天才慢慢回过了神来。

“婉儿，你觉得，陛下是怎样一个人？”

闻言，上官婉儿俏脸一红。

刚刚姜元离去的时候，她好像看见姜元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几许，让她的那颗心砰砰直跳。

这次并不是因为御书房事件对姜元产生的恐惧，而是出于那种对上位者的敬畏！

“娘娘，奴婢觉得，陛下好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上官婉儿怯怯道。

“是啊，确实是不一样了……”

上官婉儿能成为武则天的心腹，自然是有她的过人之处，别看她不过豆蔻年华，但是却见识过许多宫中的肮脏险恶。

“姜元，虽然你如今力压太后，镇压群臣，但我还是不信服你！”

“我们都是人子，既然你能做到如今的一切，那么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虽然先前武则天被姜元打压了不少气焰，当这位女帝并未因此气馁自惭。

谁说女子不如男！

武则天从未觉得，自己何曾弱于男子。

论才华，她不输天下任何一位大儒。

论心机智谋，她能在这后宫之中力压群芳就足以证明许多。

姜元能达到如今的高度，无非是生于帝王家，借助了皇权的力量。

而她只是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小世家，二者之间的起点完全不是高度。

武则天相信，若是自己的出身地位可以再高一些，那么如今绝对不会是这个局面！

这并非盲目自大，而是一种经得起实事证明的自信！

小的时候，武则天就和一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比试过，无一人能胜过她！

她们之间的资格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而且武则天还是庶出！

所接触到了资源更是少的可怜。

他们从一生下来就被安排了最好的资源，每一步都是家族精心安排的，就连教书先生都是文坛大儒。

即便如此，他们照样赢不过她。

所以，武则天从未自己弱于何人。

今日被姜元压制，更多的知识因为过于担心而乱了心智。

毕竟，造反一事，所关重大，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在姜元面前早就跪地自首，忏悔放下的过错。

“姜元，如果你真想让我真心实意的成为你皇后，那么就让我见到你真正的本事吧！”

……

御书房。

石空明和赵匀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陛下。”

见到姜元到来，石空明和赵匀躬身行李。

“石老，这里不是金銮殿，就我们几个自己人，不用在乎这么多繁文缛节。”

“嗯，多谢陛下圣恩！”

姜元来到御案后，坐下，小李子上前将茶水倒好。

“石老，今日您第一天重返朝堂，感觉如何？”姜元笑着问道。

石空明笑了笑，苍老的皱纹能夹死苍蝇，“多了很多新面孔，和老朽记忆中的不一样了，但那些个熟悉的面孔，还是和当年一样啊。”

“哦，石老是是觉得那些人还是和当年一样？”姜元笑吟吟地问道。

石空明乃是三朝元老，虽然已经不在朝政多年，并且是武将出身，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眼光有什么问题。

“陛下，如果老朽猜的不错，宇文瑕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应该极大吧？而古泯然的心，似乎并不安分。”

石空明并没有多说，但仅仅是吐出的这两个人名却是一针见血！

一文一武。

“不错，石老果然宝刀未老。”

如今的大姜朝政，诸多文官都以宇文瑕为首，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太傅的身份，更多的是他积累的声望和运营操作。

而古泯然此人，姜元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就在心里打起了警戒。

因为他的忠诚度实在是太低了，就算自己前身再怎么糟糕，另一位大将军王啸的忠诚度都没那么低。

显而易见，这位大将军断然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不过有一点老朽倒是有些意外。”

“石老说的是？”

石空明说道：“想不到陛下居然会让太后垂帘听政，这可是大姜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先例。”

石空明虽然猜到了一些姜元此举的用意，但还是觉得有些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