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房间，此刻只有祖孙二人。

“就算我为你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你现在也不愿意叫我一声外公吗？”

顾寒川目光灼灼地看着墨白。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墨白还是缓缓垂下了头。

顾寒川心中暗叹一声，背过身去要走到桌子后面。

“外公。”

一个简单的称呼，却让这个六十多岁自以为看淡了一切的老人有些泪目。

他依然背对着墨白，直到眼中的水雾褪去，他才转过身，嘴角已经扬起了一丝开心的微笑。

“孩子，再叫一声，我上次听到你叫外公，还是在你七岁送你走的时候。”

“外公。”墨白抬起头，与顾寒川对视着。

这一次，他没有逃避，亲人就是亲人，这一点无法改变。

而且，自从顾寒川为他解释清楚了原因之后，他就早已释怀。

他理解顾寒川的苦心。

他也相信父母的逝去，让这个看似掌握大权的老人失去了很多，他比自己更痛苦。

所以，他没有必要再揪着过去不放。

看到墨白殷切的目光，听着墨白的呼喊，顾寒川笑着点点头答应。

片刻过后，顾寒川再次开口：“这次特训，会很艰苦，你做好准备了吗？”

墨白点头：“准备好了，我不怕苦，跟生死比起来，苦算什么？”

墨白的话中，皆是苦涩。

顾寒川明白这个孩子所经历过的苦，对他超出常人的成熟，也颇为心疼。

“坐吧。”顾寒川摆摆手，示意墨白坐下。

“刚才林染霜与你的战斗，是特训的第一步，测试你的异能，找出你能力中的短板，这是刚才的战斗总结。”

顾寒川将一份数据报告递到墨白面前。

墨白心中好奇，听起来很科学的样子。

墨白一边细细翻看着，顾寒川一边说着：“报告总结下来，就是你的潜力很大，天赋很高，但现在战斗的水平依旧很低。”

突然墨白的眉头皱起，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外公，这份报告对修灵者的注释是人人都有潜力成为灵修，但为什么自从我下山以后，从来没有见过除师门之外的灵修？”

“这个注释没有错，问题不是出在人的身上，而是环境变了。”

“环境？”

“自从数百年前，就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灵修了。天地间的灵气不足以支撑灵修的修炼，而你玄门和飞鸿派，传承千年，有独特的修炼方式，所以至今，这两个门派的灵修，就是天地间所有的灵修了。”

“末世以后，异能觉醒才是主流的修炼方式，以后，更会是异能修炼的天下。”

顾寒川一口气为墨白解释这么多，墨白总算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确实，报告中的问题我自己也发现了，但是还一直没来得及去解决。”

墨白思忖着，突然反应过来：“那既然第一步指出了我战斗中存在的问题，那接下来就要解决了吧？”

顾寒川嘴角泛起疼爱的笑容：“你小子还不傻，但总部人手不够了，我要把你交给一个人。”

“那就不在总部了？”墨白惊讶。

他没想到，他才刚来到总部，就很快要离开了。

“怎么，舍不得你的小女朋友了？”顾寒川嘲笑着。

“外公，我们现在……”

顾寒川看墨白一脸难为情的模样，也摆摆手，示意跳过这个话题。

“好好好，先不提这个事。送你到的地方是渭水市，既是因为需要那个人去解决你的问题，也是因为，他们那里缺人。”

“好，没问题。”

“渭水市半年前经历过一场大战，在大战中，驻守当地的602小队除了队长何牧原之外，全员战死，所以当今市中心的秩序全靠着他一人在维持，而且……”

说到这里，顾寒川停顿了一下。

“他的父亲也曾是猎人组织的一员，算是我的战友，自从602小队出事后，他就颓废不振，我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尽力去开导他。”

“那为什么后来总部都没有再派新人过去呢？”墨白疑惑。

“派过，都被他给骂了回来，没有人能和一个心如死灰的人一起待超过半个月的时间，就统统提出了调离申请。”

墨白点了点头，他似乎有些理解何牧原。

祖孙两个一见面，足足聊了一个小时之久。

顾寒川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应该都测试完了，去见一见其他的候选人吧。”

“刚才那个小胖子，真的是东方凌的孙子？”

墨白跟顾寒川确认一下，他只是觉得东方凌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孙子实在太违和了些。

“是，就算是东方凌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人，也管不住他那宝贝孙子，成天只会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