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趁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一张陌生的床上。
狭窄的空间,看起来容纳不了多少人,黄的发黑的灯泡,天花板完全不能看,墙体龟裂,墙皮也脱落许多,就算没脱落下来的部分也已经发霉。
周围散发着酒精和其他奇怪的味道。
何趁应该就是被这些味道熏醒来的,不然应该能睡得更久,他想。
头痛欲裂,他几乎费尽力气坐起来,观察周围,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活物。
床的旁边是一个桌子,那里放满了酒精还有不认识的奇怪药水,以及绷带。
小是小,不过挺暖和。
爬下床后,他发现这双脚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似的,撕裂的痛,走不了路,何趁屈服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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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破地方?竟然连个窗户都没有。何趁心里抱怨道。
他从来就没见过比这更破的地方。
这时,一道亮光出现,应该是门被推开。
这竟然是门!他简直就和墙长得一模一样!
随之出现了一个男人,身上披着风衣,带着寒气进来。
青年这个说法应该更准确,剃着寸头,把五官都完美展现出来,眉眼间透着凛冽,和外头的风一样及冷及烈。
他不禁发颤。
好看是好看。
何趁似乎还隐约看到脸侧的一道疤痕,但因为男人穿的风衣竖着领,遮了个大半。
也是这眉眼,让何趁觉得他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就像是黑帮少爷来到这片最黑暗的地方,探望可怜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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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何趁醒来,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径直走过去,不等人反应过来,就抚上了额头:“烧退了。”
也是这声音太迷幻,何趁听得朦朦胧胧,没走出去,还是那只手冰冷的温度让他残存理智。
等人坐上了旁边,用奇怪的目光盯着他时才反应过来。
“你是?”何趁转念一想,又问:“请问我是在哪?”
“木知区。”男人只回答了后面的问题。
木知区?从来没听过的地方。他问:“木知区是在哪个省或者哪个市?”
男人往后靠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声气,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几颗东西:“不在任何省,也不在任何市。”
不在任何省或者任何市。何趁继续问:“那是在县或者...”
对面的人打断道:“不在任何地方,木知区就是木知区。”天花板的上昏黄的灯光映在他的眼眶,莫名闪烁着,显得亮,也神秘。
看出男人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何趁只好另觅他处:“我叫何趁,谢谢你。”
对方突然扫了他一眼,走上前去,半蹲到面前。
紧接着,何趁“嘶”得一声,小腿不断刺痛,如火灼烧般,他看向那出,竟是淌着血。本来是打着绷带的,应该就是被自己这走一下给崩开的,难怪疼...
“忍忍。”男人边说边解开绷带,从旁边拿来酒精和药水往伤处泼,伤口上的血不停被浇开,落到何趁的拖鞋和地上。
药水刺激着伤口,何趁就算再耐疼也忍不住“嘶嘶”地叫。
男人好像也注意到了,手上动作放轻,寻找方位缓慢倒着,不过看起来效果不大,何趁还是疼得发昏,冷汗把T恤和头发都打湿了。
等伤口都处理好,男人重新打着绷带,看得出来他克制许多,手上动作轻柔许多。
何趁道:“谢谢。”
无言,男人起身,“你休息吧。”说完,朝门走去。
何趁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眼疾手快,隔着风衣拉住手:“等等!”
等男人转过来疑惑地看着他的时候,他立刻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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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顿道:“...木知。”
得到答案,何趁松开手,又一次道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笑了出来,发自内心的。
男人照样板着脸,顺手脱下身上的风衣递给何趁,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消失在这温暖狭小的房间。
木知,木知。
开门时灌进的冷空气还在周围发散,不比刚才,疼着了就把这点冷意给忽略,现在虽然还是疼着,但他刚刚出了大汗,把原本就单薄的衣物都浸湿了,寒意更甚。
何趁犹豫片刻,还是把风衣置在旁边,一点点爬上床,轻轻地盖上被子,生怕再把伤口碰上,活遭罪。
好在这被子也轻,盖在身上几乎没感觉,正好解了何趁忧愁。
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和这床被子反差太大了,根本不是一路的,说白了,就是住着乞丐的房子,盖着少爷的被子。
想到这,何趁有点心虚地把被子拢得更紧,他就像个乞丐,生怕少爷突然转变心意,被子就不见了。
等温暖下来,何趁开始回想这几天发生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