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离吗?”
温软紧绷着身子,手里捏着的体检单皱巴成一团。
她仰头看他,怀揣着一丝他收回成命的希冀。
薄珩之眼皮微抬,狭长丹凤眼里一片淡漠。
“温软,这是约定。”
他倾身,长指将那份已经签上他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又往她面前推了推。
见她僵着不动,不耐的轻敲桌面。
“你不会忘了,三年前我为什么答应娶你吧?”
低沉磁性的嗓音裹挟着不容忽视的胁迫。
温软脸色一白,下意识咬住嘴唇。
她当然不会忘。
他与她之间,无情,无爱,无义。
如果不是当初薄老爷子以命威胁,她怎么可能做成他的薄太太。
这三年来,温软兢兢业业扮演他的妻子,甚至不惜以身试毒,最后即便被毒成了傻子,依然没把爱他这件事忘了。
三年,温软一腔孤勇的追在他后头整整三年。
直到今天,如梦初醒。
她本来想告诉他,她好起来了,不傻了。
不仅如此,她还怀孕了。
他们以后可以好好过日子!
她准备了一桌子的菜,从早晨等到深夜。
可没想到,等来的,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温软眼角微红,手里的体检报告几乎要揉烂了,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她小心翼翼道:“爷爷……爷爷知道你要和我离婚吗?”
“温软!”
薄珩之耐心殆尽的咬牙低喝,黑眸毫无感情锁定她:“你是在拿爷爷威胁我吗?”
“我不是……”
温软解释的话未来得及出口,便被男人冷冷打断。
“你早就想好了吧?一旦结婚,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死活赖在薄家,反正你有爷爷替你撑腰,我无论如何都动不了你。”
薄珩之轻呵一声,凤眸里冷光如刃。
他霍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温软。
“不论你愿不愿意,薄太太这个位置你都得让出来,温软,夫妻一场,别闹的太难看。”
“协议书我会让周吴过来取,希望我们再见面,不会是在法庭上。”
他说罢,不给温软反应的机会,如一阵劲风走远。
温软贪念的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渐渐起了雾。
十年追逐,三年痴恋。
她全身心投入去爱的人,不惜为他瞎过,傻过。
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却依旧换不来他一个怜惜的眼神。
她到今天才明白,得不到回应的付出,最后感动的只有自己。
温软苦笑着,拿过笔在协议上写下名字。
……
“什么都没要?”
薄珩之重复着周吴汇报的最后一句,凤眸微眯。
这女人又在搞什么花样?
周吴恭敬的将离婚协议送到薄珩之面前:“字签好了,整个协议,夫人只圈出一处做了改动。”
薄珩之随手翻到尾页,看着‘温软’的签名,忽觉的眉心一刺,心头横生出一丝烦闷。
“改了哪里?”
他问,语气生冷。
“离婚赔偿那里……”
薄珩之闻言无声冷笑。
果然,舍不得薄家的滔天富贵,才是她死活不肯离婚的重点吧?
“夫人把您列出的离婚赔偿都划掉,改成了她净身出户。”
周吴说这话的时候,薄珩之刚好也翻到了那一页。
密密麻麻、生硬死板的条约上,一行笔锋凌厉的小字显得格外生动。
‘多谢薄总抬爱,但我选择净身出户’。
砰——
离婚协议被重重拍在办公桌上。
薄珩之凤眸里怒意灼红一片。
行,他倒要看看。
既然她这么有骨气,她那赌鬼父亲欠下的一大笔债务,她要怎么还!
……
五年后。
君北机场,咖啡厅。
温软……不,虞宝儿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合上笔记本电脑,看了眼时间,细眉微微皱了下。
迟了二十分钟。
很好,这个月又可以省下一笔员工奖金。
虞宝儿正百无聊赖的想着,忽听得身后道。
“鹿鸣?好可爱的名字,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叫呦呦?”
正值晚班,咖啡厅里没多少客人。
本着闲也是闲的店员们围着一个还没吧台高的小豆丁,你一言我一语的逗弄。
好吧,闲是一方面,小豆丁长得着实可爱又讨喜是主要原因。
更关键的是,小男孩很会撩!
“姐姐好聪明,连我有个妹妹都知道!”
鹿鸣睁着一对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万分诚恳的道:“如果幼稚园的女生都像姐姐这样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