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楚飞一直在观察赵祉鑫脸上细微的变化，他有着属于警察的敏锐，他可以捕捉到赵祉鑫不经意间裸露出的蛛丝马迹。

在提到沈彦白时赵祉鑫的眼睛里有崇拜有可惜有不甘…

他的眼睛很纯粹，在看向自己时从不曾躲闪，曹楚飞是见过赵祉鑫的，第一次在市场偶遇，那时候他的眼神里明显有过害怕。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难道真的见过沈彦白？

“赵祉鑫，你见到的沈彦白是什么样子的？”

赵祉鑫站起来将手比过头顶：“他比我高一些，长的很可爱，笑起来嘴角有梨涡，瓜子脸，头发做了纹理烫很蓬松，头发颜色是栗色的。”

曹楚飞拿出手机找了一张网图，问道：“是这样吗？”

赵祉鑫摇头：“不是。”

曹楚飞调出他小时候和沈彦白的合照，递到赵祉鑫面前：“这个？”

赵祉鑫仔细看了看，随即点头：“是，就是这样，但他没有照片里的人那么高冷。”

曹楚飞收回手机，紧紧握着手机的手躲在衣兜里不停的打颤，赵祉鑫描述的沈彦白正是他刚上大学时的样子，那时他才二十岁，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赵祉鑫，你还能看到他吗？”曹楚飞颤声问。

赵祉鑫坐下来倾尽杯中的酒，遗憾的摇了摇头：“我那天喝醉摔下了楼梯，他拉着我一起滚落了下去，然后…”

他不知道该如何和曹楚飞说，他要如何让一个警察相信这如此诡异的事。

赵祉鑫抓起曹楚飞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他现在，在我的身体里。”

心脏跳动的频率在掌心中逐渐起伏，曹楚飞有些失落，他就不应该听赵祉鑫胡扯，还扯的有模有样。

曹楚飞为赵祉鑫满了酒，他看向赵祉鑫用祈求的口吻说：“帮我个忙吧好嘛？”

赵祉鑫欣然答应：“当然，你说！”

“方一南住着的别墅里，不知道哪间屋子里有暗格，你找到它，我需要里面的东西。”

赵祉鑫突然想起果果有一次爬在地上敲地板，疑惑道：“你不可能也拜托过果果吧？”

曹楚飞点头：“当时我真的没有办法，果果她很聪明，她连地板上有几个小坑都告诉了我，她说没有暗格。”

赵祉鑫：“……”

“方一南住着的房间就是我哥原来的卧室，前段时间她因为安放的事被带走时我进去找过，房间里没有。”

可不是没有吗，我也找过，不过我找的是古曼童。

赵祉鑫看着曹楚飞，伸手去握他的手：“曹警官你不是一个人，我可以相信的，虽然我爸是赵清明但他从没有想认我这个儿子，我可以帮你的。”

赵祉鑫带着承诺的语气，坚定又温暖，这些年来曹楚飞处处碰壁，由于太过较真，同事间的关系也不算太好。

可他今天终于听到了那句话，眼前这个有着哥哥心脏的人对他说，你不是一个人。

曹楚飞红着眼频频点头，年华正好的男孩满头花白头发，满眼清泪，他说：“谢谢你。”

赵祉鑫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曹警官，正义从不会缺席。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去做，只要不伤害到方一南就好。”

方一南咬着巧克力棒，看着后台里客户预留的信息。

她挽起袖子打了一行字：“你儿子谁呀？”

秦也站在她背后，单手托着椅子背：“她谁呀？不是要订做衣服吗？”

方一南摇头：“哪个二百五，在这里说让我离开他儿子？”

方一南等了足足五分钟，对方才回复，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后果自负。”

方一南气笑了：“秦也，这货有病吧？老娘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

她痛快的敲过去一行字：WHO怕WHO？

对方再也没有回应，方一南冷哼了一声，起身用手背拍了拍秦也的胸口：“看见没，秒怂，老娘我还没怕过谁。”

叮咚——

方一南闻声转头，那个警告她的账号竟然买了一套寿衣？高端寿衣！

方一南乐了：“秦也，给丫发货！”

秦也打了订单，看到收件人地址后眉头拧成了结，这货是有病吧？

方一南接过订单看了一眼：“呦，世纪嘉苑，富人区，不可能是赵清明那个死扑街吧？”

秦也没有说话，进仓库拿了衣服出来：“这套衣服的礼盒呢？”

“哦，礼盒我放在样衣间，我去拿。”

方一南进样衣间后，秦也发了微信【张正豪，你要死啊？】

张正豪秒回【大哥不管我事啊，董事长让我发的。】

秦也【难道是她要死吗？】

张正豪回了个敲头的表情包【呸呸呸，那可是你妈。】

秦也回了简单的两个字【你妈！】便再也没有理张正豪。

方北打着哈切移过来，靠在门框上问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