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倩死了！”

在方一南以为赵清明又来找茬时，他突然说。

赵清明颓废了不少，下巴上钻出了些许胡渣，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

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西服也起满了褶子，一双皮鞋粘满了灰尘，一副颓废的模样。

此刻的赵清明才让方一南觉得他真的四十岁了，他的身上有了中年人特有的不甘和无奈。

他是来买寿衣的，挑了最好的一件棉旗袍。

他的心思再也没有放在方一南身上过，他的目光带着几分胆怯扫过赵祉鑫的脸，想说什么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赵清明走后，曹楚飞来了，他是来调监控的，可方一南家里没有监控。

曹楚飞显得有些为难，他说：“刘倩的叔叔要彻查此事，所以你们那天打架的事……”

方一南看了曹楚飞一眼，多嘴问了一句：“刘倩的死因是什么？曹警官方便透露吗？”

曹楚飞点了点头：“她死于车祸，由于刹车失灵在玉林路和大货车追尾了。”

“车祸？她刚落了胎不在家休养吗？”

曹楚飞看着方一南，眼神里充满了打量：“开车的是…安放！”

试探的口气？方一南勾起一笑从冰箱取了一根雪糕来吃，这曹楚飞真有意思，他竟然怀疑我。

方一南把雪糕包装扔进垃圾桶，低下头咬了一口，巧克力甜和苦的味道交杂着在口腔中蔓延。

方一南靠在沙发上慵懒的撑着头，眉眼轻挑，露出一抹回味无穷的笑。

“曹警官是想问我，前天下午在医院我干了什么对吧？”

曹楚飞没有说话。

方一南伸出舌尖在雪糕顶部画圈，动作很慢挑逗味十足，雪糕晕化了一圈方一南张嘴去吞，随后用力一嗦，发出“啵”的一声。

曹楚飞的脸突然泛红，他皱着眉别过头去：“你…你在车牌为AJ5637的黑色宾利车前干什么？”

赵清明是大早来的，方一南以为他又来作妖，便匆匆穿了件丝质吊带睡裙下了楼。

衣服有些暴露，接待客人着实失礼了些。

秦也脱下外套披在方一南肩上，他弯下腰轻声问：“我去给你拿件披肩？”

方一南点了点，随后看向曹楚飞：“我没见过宾利，出于好奇过去看看。”

曹楚飞朝方一南看过去眼神闪了闪又别过头去：“你…你你怎么可能没见过宾利，你开的就是宾利。”

方一南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可不是吗，我是没见过黑色的宾利。”

陆乐乐突然笑出声：“一南，你就别逗他了，曹警官是来办案的，严肃点。”

方一南了然的一拍大腿：“可不是吗，曹警官是来办案的不是来蹭饭的。”

曹楚飞正了正帽子：“方一南你老实回答，你知道刘倩的叔叔是谁吗？”

方一南突然转过身，盘腿坐在了沙发上，她单臂撑上沙发靠背，说道：“我知道啊，天王老子呗。”

曹楚飞急了突然拿出了警察证：“方一南我是……”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谁，那天我让赵祉鑫去挂号，我心情不好就去抽烟，然后就看到了安放的车，出于好奇我就过去看了一眼。”

“你为什么认识安放的车？”曹楚飞问。

秦也递来披肩，方一南把外套还给秦也，她朝着吧台指了指：“秦也，把我手机拿给曹警官看，没有密码，相册里第一个视频。”

曹楚飞接过手机，打开视频后脸更红了：“你…你好奇什么？”

方一南嘿嘿笑了一声：“我好奇这车的性能怎么那么好。”

秦也被勾起好奇心，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惊叹道：“嘿，这节奏，好车！”

方一南舔了舔雪糕棍，真有意思，这刘倩和安放不会是赵清明搞死的吧？

“曹…”方一南正欲说话，赵清明打来了电话，方一南看了眼曹楚飞，接起来按了免提。

“方一南，你能来给倩倩穿下衣服吗？”

方一南一口答应：“好啊，不过得加钱。”

赵清明也很痛快：“好，我给你加一倍。”

方一南抬头朝秦也看去：“不，两倍，我们去两个人。”

赵清明顿了片刻叹了一声：“好，市南殡仪馆，现在能过来吗？”

“可以！”

方一南朝着曹楚飞晃了晃电话：“不好意思来活了，我得开工，乐乐看家曹警官随便。”

方一南换了件黑色连衣裙，外搭了件小西服，她把头发绑起来，拿了放在吧台的太阳镜戴上，顺手掏了支烟叼在嘴角。

“秦也，我们走。”

“好嘞！”

赵祉鑫追出来喊道：“我也去！”

方一南把眼镜抬起来给了他个不屑的眼神：“在家呆着吧，车祸，你在晕过去。”

赵祉鑫抿抿唇，车祸，想想那外翻的面皮，眼球掉出眼眶，脑浆迸裂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