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南蹲在沙发上啃鸡腿。

鸡腿是果果从幼儿园带回来的。

方一南把骨头给了摇尾乞怜的短腿柯基。

真是爽，看赵清明那个吃瘪的样子，病都好了。

秦也递给她一杯豆浆，示意她看闷闷不乐的赵祉鑫。

秦也悄声说：“他不高兴。”

方一南吮了下手指，转过头去看赵祉鑫。

他抱着靠枕窝在沙发上，低着头在摆弄着手指，这是赵祉鑫不高兴时惯用的小动作。

“喂，你怎么了？”方一南问。

赵祉鑫没有抬头，喃喃道：“赵清明连我几岁都不知道，他竟然知道你后腰有疤。”

方一南嘿了一声：“你这话说的，我后腰上没疤。”

赵祉鑫笑了一声：“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跟他睡过就跟他睡过。”

“我没跟他睡过，你别当着小孩子的面瞎逼逼。”

赵祉鑫抬起头望着屋顶的水晶吊灯出神，许久他说：“他根本不在意我，如果在意我，他肯定会打我，我才十八岁，我怎么可和你这样的…”

方一南从沙发上跳下来，伸手捞了烟盒：“你要会说话就说一句，不会说话就闭嘴，我这样的怎么了？”

赵祉鑫瞥了她一眼：“又抽烟又喝酒又能撩，简直就是个女海王。”

方一南把烟叼进嘴里，掐着腰，她看赵祉鑫的目光不太友善，似乎下一刻她就要扑上去和他撕打。

“秦也，我想弄死这个兔崽子。”

秦也抽出方一南嘴角的烟叼在自己嘴里：“他还小。”

方一南摆摆手干脆不理他们，她看着坐在一边和果果堆积木的陆乐乐问道：“乐乐，你那手续还没办好吗？”

陆乐乐摇头：“曹楚飞帮忙跑着呢，看那意思保险公司是想拒赔。”

方一南席地而坐，拿起一个拱门似的积木摆在上面：“不应该啊，那么大一保险公司。”

陆乐乐最近几日显得很憔悴，看起来她在电话里苦苦哀求的那个人并没有帮助她。

“曹楚飞一直在做我妈的工作，可我妈执意不愿意证明，她恨我。”

一个妈妈恨自己的女儿，即使方一南在八卦她也不好追问，只能安慰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或许她会想开的。”

陆乐乐笑了笑，看向果果时满眼的温柔：“或许吧，她会放过自己的。”

方一南看着果果，扎着羊角辫的小娃娃，眼睛又黑又圆，似乎吃胖了些，还白了不少。

方一南把果果抱进自己怀里：“果果，幼儿园里好玩吗？”

果果点头：“可好玩了，下周我们还要跳舞，老师说爸爸妈妈也要参加。”

“那果果想好让谁去了嘛？”

果果点头：“妈妈和曹叔叔，曹叔叔早就和我说了，他要去参加。”

方一南看向陆乐乐，陆乐乐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孩子胡说的。”

方一南把果果放进陆乐乐怀里：“你在害怕什么呢？曹楚飞喜欢你，狗都知道。”

陆乐乐没说话，她在害怕那个人……

那人想要杀死谁，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如果当年…当年自己不那么鲁莽她就不会被那个人……

陆乐乐摸了摸果果的头喃喃低语：“曹警官真的很好。”

他真的很好，很早很早以前陆乐乐就知道。

那个直爽的满腔热血的男孩很好，他会把狼狈不堪的陆乐乐送进医院。

他会安慰她开导她让她好好活下去。

可那个人却警告陆乐乐，让她离曹楚飞远一点不然他会杀了曹楚飞。

本来陆乐乐跟着陆川时已经和曹楚飞没什么联系了，因为陆川的死，让她和曹楚飞又有了交集。

那人说过的，如果陆川不老实就会杀了他，而陆川也真的死了。

那人几乎只手遮天，她不能让曹楚飞出什么事。

陆乐乐抱起果果：“果果，我们得去休息了，小孩子是不能熬夜的。”

方一南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八点了，这方北怎么还不回来。”

秦也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方一南肩上：“别着凉，小心咳嗽。”

他嘴角叼着烟，眼睛微微眯着，依旧一副淡漠又不羁的模样。

方一南羡慕这样的秦也，喜欢穿着破洞裤和球鞋的秦也，似乎这世上没什么可以把他束缚住。

秦也是自由的，人也自由灵魂也自由。

方一南伸手摸了摸他额头的疤：“以后别跟大哥混了，这么俊的脸留了疤多可惜。”

秦也把烟捏在拇指和食指中间，他把方一南身上的衣服紧了紧说道：“不然我跟你混？”

方一南点头：“这个可以有，以后咱们干殡葬服务一条龙，再发展个哭灵小分队，你也看见了那行业多赚钱。”

秦也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行，签个合同吧，终身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