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楚飞左手提着一袋零食，右手牵着蹦蹦跳跳的果果，刚下了雨，果果小腿儿上沾满了脚后跟带起的泥点。

果果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天：“叔叔，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回家？”

“有些事需要我确定一下，然后顺道就接了你。”

果果抬头看他，指着他的帽子说：“什么事？叔叔你是来抓人吗？”

曹楚飞摇头：“不是，叔叔是来查一下八年前的事。”

说着他蹲下来揉了揉果果的小脸，诱哄道：“果果可以帮叔叔一个忙吗？叔叔每天都来接你放学然后给你买好吃的。”

果果高兴的点头：“好啊！”

曹楚飞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明眸善睐，跟她的妈妈长的一样好看。

他伸指把果果脸上的污渍擦去，想起那个当年混迹在夜店里不可一世的陆乐乐。

曹楚飞的眸光闪了闪，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朝着方一南家走去。

方一南蹲在冰箱前翻腾着里面的食物：“今天下雨不方便买菜，咱们只好吃火锅了。”

她数了数里面的羊肉，四盒，再多一个人都不够吃。

她拿出来放在桌上，朝着工作室喊了一声：“饭好啦！”

几人陆陆续续出来，曹楚飞也恰好进门。

陆乐乐接过果果把他迎了进来，曹楚飞看了眼餐桌上热气腾腾的火锅：“真巧啊！”

方一南咬着筷子看他，不会吧，不会让一句就要留下来吃饭吧？

秦也抢先一步：“曹警官一起吃啊？”

曹楚飞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漂亮！你什么时候客气过？！

方一南拿了碗筷给他，默默的提了几包方便面出来。

曹楚飞表现出对赵祉鑫过分的舔狗式偏爱。

一个劲的给赵祉鑫夹菜，生生的让赵祉鑫吃出了断头饭的感觉。

“曹警官，我自己可以的。”

曹楚飞把牛肉丸夹进赵祉鑫碗里：“我记得你最爱吃牛肉丸。”

赵祉鑫咬着筷子不说话，我犯事儿了吗？不就是砸了方一南家的玻璃吗？

至于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知道我不吃辣，知道我喜欢吃牛肉丸，甚至知道我吃蘸料不放香油。

方一南看着二人，越想越不对劲，这曹楚飞不会是……

程安易轻轻戳了戳方一南的腰：“他喜欢他？”

天呐天呐，连程安易都看出来了。

方一南给秦也使了个眼色，秦也心领神会的朝着曹楚飞和赵祉鑫看去。

秦也看向方一南，微微挑眉：不应该啊。

方一南眨了眨眼：过分关心，这不明显吗？

秦也张了张嘴：天呐！

饭后，曹楚飞去了卫生间。

赵祉鑫抹了把汗，他对方一南说：“我会陪你的玻璃的。”

曹楚飞轻轻关上卫生间的门，上了锁，他把袖子挽起来，随后把马桶盖板掀开伸进手去摸索。

“没有？怎么可能。”

他又重新找了一遍，其实水很清澈，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只有一个去异味的塑料小熊。

他不死心的又翻找了一遍：“怎么可能没有，你不是托梦给我了嘛怎么可能没有。”

可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那个蓝色的小熊笑着，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

曹楚飞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逐渐红了眼。

他伸手摸上镜子里的脸，小心翼翼的生怕镜子里的人消失不见。

“哥，我好想你！好想你，我每次来都控制不住自己想把这里拆了的冲动，我想把你找出来。”

“哥，你没有死对不对？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跳近在咫尺，哥，你托个梦给我，到底当年是谁把你害死的，你告诉我，哥……”

曹楚飞隐忍着哭泣声，他拧开打开水龙头捧了水捂在眼睛上：“哥，我什么都查不出来。”

砰砰砰——

方一南在外面敲门：“曹警官，你是不舒服吗？”

曹楚飞抽了洗脸巾把脸上的水擦干，回道：“没事，我胃不好，刚刚吐了。”

他拉开门，撞上方一南关心的眼神。

他看着那双清明的眼睛里印出强颜欢笑的自己。

他缓缓伸出手，又在离方一南眼睛一厘米的距离前生生顿住。

曹楚飞放下手，方一南后退了一步：“干什么，我以为你要打我。”

曹楚飞指了指方一南的眼骨处：“这里，有油点。”

方一南用手背抹去：“哦，我刚刚路过，还以为你在哭，你胃不好就不要吃辣，你跟我说我给你换个清汤的。”

曹楚飞笑起来，嘴角弯弯：“等下次吧，下次多买点肥牛，我喜欢吃肥牛。”

方一南强颜欢笑，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曹楚飞要回单位，方一南让陆乐乐去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