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家别墅内客厅。
公司的事告一段落,胡女士和聿怀城这天刚好在家休息。
没想到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只好叫许妈沏了茶倒上。
“请问您怎么称呼?”聿怀城吹了吹青瓷茶杯上的热气沉声问道。
“房庚云。”
房庚云在接到陪领导到周边市区友好交流的任务,以及第一站恰好是云市的时候,心中多了几分感慨。
他和小妹幼时走散,经历了种种磨难,也吃了很多苦,有时他甚至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得到小妹的消息,虽然是噩耗,但她还有骨血在。
他平时工作繁忙,如今终于有机会和外甥女见面了,他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您来是有什么事呢?”聿怀城接着问。
男人一套黑色西装,手上拿着一个公文包,周身略带一股上位者的威压,不似寻常人。
聿怀城心里有些忌惮,不确定他的到来是福是祸。
房庚云握拳咳嗽两声,清瘦的脸上露出平和的笑,道:“我是想来见一见林卉。”
聿怀城诧异地抬起头,道:“您是……”
爱国和辛秀走得早,大妈也走了,林家除了林爱军两口子似乎也没有别的亲戚了。
房庚云清瘦高挑,眉宇间带着几分病弱气息,听到他的疑问,轻声道:“我是房辛秀的哥哥。”
胡女士瞪大了双眼,辛秀好像从来没提过。
“可辛秀是爱国从拐子手上买来的媳妇,你怎么证明你是她的哥哥?”胡女士打量着对面那个瘦高又儒雅的男人,皱眉道。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辛秀的哥哥,那他怎么能让辛秀吃那么多苦呢?她甚至觉得,如果他能早点出现,小卉是不是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了呢?
房庚云温和地笑起来,神态和林卉有几分相似,道:“辛秀左手的骨节处有一道疤,那是小时候我们一起烤红薯时烫到的。”
胡女士偏头看向聿怀城,两人相视一眼,仔细看来,他确实长得跟辛秀有些相像。
“我知道你们肯定很疑惑,小时候家里出了些事情,只剩下我们兄妹相依为命,在一次意外中我们两人失散了,我找了她很多年,最近才有了她的消息。”房庚云有些失落道。
他终究没有再次见到小妹……
胡女士和聿怀城听完心绪也颇为复杂,对房辛秀他们的愧疚又加深了几分,是他们害得辛秀都没来得及和哥哥相认就芳华早逝——
“小卉她,在嘉年艺校集训。”胡女士敛起翻涌的情绪。
“房先生,您找到这里来,是知道两个孩子的事了吗?”
房庚云黑眸中闪过一抹黯然,道:“是的,我后天就要走了,我想在离开之前见小卉一面。”
知道外甥女已经结婚的时候,房庚云一家都很失落,他们居然连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场合都没出席!
“明天我们带您过去吧。”胡女士叹息道。
房庚云唇边扬起一抹轻笑,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润,道:“谢谢你们。”
出了聿家,房庚云刚坐上车,就发现一辆车从旁边驶过,然后稳稳停住,他无意中瞥了一眼,就看见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男人,长得倒是不错,就是给人一种清傲冷淡的感觉,怕是不太好相处。
房庚云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是小卉的丈夫吗?
跟妻舅擦肩而过的聿良樾并不知道他与林卉舅舅的第一次见面就给人留下了不好相处的印象。
而正在练舞的卉瓷也不知道明天她即将迎来一个舅舅。
卉瓷刚结束练习,刚要经过校门口回到宿舍,就被一个男人叫住了。
“同学。”男人一头微分的碎盖短发,脸上带着几分散漫,眼神不羁而薄凉,左手上一个打火机“咔!”“咔!”响着。
卉瓷回头,见到一个陌生人,虽然停住了脚步,但并没有上前的打算。
此时大铁门被锁链紧锁着,门卫室里空无一人。
男人看她不上前来,微凉的眼中升起一抹兴味。
“怎么?怕我是坏人?”低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
见卉瓷不搭话,他内双的眼皮轻抬,“你是哑巴吗?”
卉瓷眉心微蹙,轻叹了一口气,道:“请问你找谁?”
男人微深的眸中映着她莹白清艳的脸蛋,嘴角轻扬。
“如果说,我是来找你呢——”男人语气中透着几分轻佻,至少让卉瓷觉得有些不适。
卉瓷觉得男人此举更像是在调戏她,便打算转身离开。
男人似乎也察觉她的疏离,稍稍收敛起了调笑的语气,在卉瓷离开之前道:“我找慕琪。”
卉瓷听了面色更冷了几分,脚步不停地往教师公寓走去。
男人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手上的动作一停,“生气了?”
卉瓷跟吴颖说了有人找慕琪的事,然后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