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满是半干的血迹,扑鼻的花椒和陈皮味盈满昏暗的屋子,但香辛料的味道依然没能完全遮掩住浓郁的血腥味。
密室中空空如也,二人翻找半天也没有发现其他的端倪。
椒椒发现了一堆的排位牌,数了数总共二十九个,心里嘀咕着在鲜楼吃一顿饭可真费劲。
“别人家吃饭要钱,他家要命,还要排队那种。”
她把玩着排位牌,银两觉得不对劲:候客区的椅子只有十来把,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牌子。
想起新韭镇失踪的人口也是二十余人,银两警觉,取过排位排端详。
“难道,这是杀人编号?”
排位牌是用两块木板贴合而成的,银两觉得古怪,想要将两块木板掰开,使了半天劲,脸都憋红了,就是没成功。
椒椒困惑地看着,忍不住拿过来一试,漫不经心嘀咕道:“这个很难掰——吗”
话没说完,牌子便被她掰开了,银两尴尬地放下牌子,算了,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有的人的天花板,还不如别人的起跑线。
为了烘托出银两没那么弱,椒椒假装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另一个掰开,并且还为银两找补:“还挺费劲啊。”
银两注意到两块牌子的隐藏面刻着字:一面是此人的身份,一面是他曾经做过的坏事。
“椒椒,快一点,打开其他的牌子看看都写着什么。”银两面色凝重严峻。
那太好了,慢条斯理对椒椒来说实在是太不痛快,她正常发挥,咔嚓咔嚓有如手撕包菜一般,快速将所有牌子撕成两半。
“银两,这上面说啥了?”椒椒不识字,只好向银两求助。
银两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惨烈至极的画面:
一个身怀六甲的少妇被众人抓到了祠堂,全身上下的衣服被扒得一丝不挂。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目眦尽裂,污言秽语,极尽辱骂羞辱,而后又一拥而上对他拳打脚踢。少妇全身血流不止,众人在她身上撒上大把粗盐,继续折磨凌辱,在她一息尚存之际,叫嚷着将血肉模糊的她塞进了猪笼,丢进了青伊湖。
“什么?”椒椒震惊,“为什么会这样,这群畜生!”她气得一脚将那些牌子踢到了地上。“真是死有余辜。”
牌子上详细记载着这群人在这场惨剧中扮演的角色,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后,银两似乎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故事可能是这样的,二十五年前,那位少妇丧夫守寡,被新韭镇的某一年轻男子诱惑,有了夫妻之实,肚子一天天渐显,可是孩子的生父却迟迟没有迎娶的苗头,后来村里的祠堂意外走水,众人就将此事推到少妇失节的罪过上,因此就有了后来惨绝人寰的事情。”
椒椒握紧了拳头,愤怒看着地上的牌子:“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这群狗东西凭什么多管闲事,自己没有看好祠堂,既然把罪责推到一个无辜的女孩子身上,真不要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于老板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银两结合他的名字——于恨,得出了这个判断。
“孩子的父亲呢?这狗东西是谁,怎么没看他站出来?”椒椒想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少妇打死不说,此人依然是一个迷。”银两摇摇头,相比于别人的伤害,负心郎的不作为才最为致命。
“可是,”椒椒看向那些牌子,“这些人确实是该死,小草怎么也卷入其中了?就算杀了,好歹也该留个牌子啊。”
椒椒提醒了银两——没有牌子,说明,小草很有可能还没死,就藏在此中。
银两看向了墙壁,闭上眼睛,回忆起此前自己对于整个酒楼结构的考察。
“不对,密室中可能囊括着另一个密室。”
银两环顾四周,椒椒往烛台看去,按照戏文里的说法,只要扭转烛台,密室就会自动打开。
啪地一声,椒椒力气过大,竟然将烛台给扭断了。
椒椒尴尬地缩回手,心里盘算这个烛台值多少钱,侥幸地想应该不用赔吧?
银两注意到墙上有一张画,画中是一池碧水,水面上漂浮着一个若隐若现的笼子,不自觉将手按压上去。
“银两,快看!”椒椒指着侧面的墙。
小密室的门打开,从门口看去,一个衣着朴素面容消瘦的女孩子被困在一个铁栅栏中。
椒椒兴奋起来,大声喊叫着:“小草!小草!”
小草渐渐苏醒,没等银两找到正确的钥匙,椒椒便手动将铁栅栏扒拉开了。
看着椒椒通红的双手,银两心疼,椒椒可没空搭理他的关切,只顾同小草说话:“小草,我是金椒椒,你相公委托我来找你,走,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小草迟疑,甩过椒椒的手,往里面缩了缩腿,意思很明显,不愿意回去。
“大姐,又怎么了?”椒椒看不明白了,“赶紧的,走人!”
银两扯扯椒椒,椒椒只好闭嘴,银两往后退了退,给小草一个安全的空间,才开始说话:“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