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览当年是同一届仙科考生,我排第一,他排第三。”唐性把宋言一个人叫到僻静处,竟然开始缅怀过去。
“我们不算熟悉,毕竟我是金陵人,而他来自燕地,从来就没说过话,最多只是碰过酒杯的交情。”
“后来传言说他被逐出师门,我在金陵见到他时,正是艰苦修炼的年纪,也觉得与我无关。”
“直到他帮了我一件事,我答应他一件事,我们才算稍有交集。”
唐性低下头,明明在陈述自己的事情,却面无表情,眼底满是冷漠。
这尊道君已经接近天人合一,看起来与人性相背甚远。
“你应该知道我答应他的是什么事情吧?”
宋言却在想另外一件事。
“老头子当年竟然这么厉害,青榜第三,可为什么唐性都是道君了,他还是个真人。”
“也许就是差一把劲,回头催催老头,让他为了儿孙着想,平时多修行,少看那些不正经的。”
“那些书已经被我收走了,也不知道他发现没有...”
见他不说话,唐性就以为他不知道,也不觉得奇怪,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仿佛一件上好发条的机器。
“我答应宋览照顾你,保证你安全和衣食无忧,时间就在明年年后——说实话,我感觉这件事没听起来那么简单。”
“但我还是选择同意,因为宋览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一个很大很麻烦的忙,为了让他信任我,我还做主把一个女儿许配给你。”
“我暗中观察过你,知道你是我最讨厌的那类人——活着就是浪费天地间的资源,永远也不懂道是什么,但你现在产生了变化,我很意外,但不问为什么,因为这对我是一件好事,这说明你至少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唐性脸上露出赞许,停顿稍许,才继续说道:
“还有一件事,无论你能否通过仙科,明年三月,你都要娶慕槐为妻,从此住在唐家。”
“这是我作为仙妙司理事的命令,你没有反对的权利。”
说完,唐理事就化作一只白鹤,迎风踏月而去,背影潇洒不羁。
宋言在后面流口水,对这种帅气的道法缺乏抵抗力。
修道不就是为了能帅气的玩耍吗?
见到正儿悄悄的走过来,宋言才收摄心神,回想起唐性刚才的话。
“他说老头子帮了他一个忙,但听他的语气,好像不是很高兴,要我看应该是老头手里有他的把柄。”
“唐性是个很无情的人,他就是那种清心寡欲的道士,除了自己的修为什么都不在乎,对家人好像也不太热情。”
“但就你还想命令我?明年三月,接近九个月的时间,唐大道君,到时候谁命令谁还不好说呢!”
正儿一走过来,就听到自家公子在发癫,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冲上去拿小手捂住嘴。
“公子,你不想活了,我还要命呢!”大丫鬟哭着喊道。
......
当晚熬了很久,皇极宗门人包括宋稀,都被赶出宋宅,清风真人凌晨时过来一趟,没说什么就走了。
想必也对宋常很失望。
宋宅下人也变得神色诡异,以老管家打头,一个个都道路以目,变成谜语人,甚至有人在偷偷的打包行李。
宋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遗忘了什么事情。
“对了,我和宁存瑞发生冲突时,天祀老逼登绝对来得及阻止,他为什么没出手?”
“宋常派他们过来带着善意,他没道理不阻止,反而坐看矛盾激发,除非他们本就是带着恶意来的。”
“这么说,今天和皇极宗不死不休不是一场意外,而是钻进了一个局...”
想清楚这件事,宋言舒服许多,提着的心缓缓放下,合眼睡去。
然而他还是忘了一件事。
......
第二天清晨,金陵秋高气爽,天气晴朗,万里之内只有一朵云。
这朵云又大又黑,其中酝酿着慑人的闪电,阴沉沉的挂在宋宅上空,恰好堵住所有的阳光。
“大的要来了!”有下人学会了公子的口头禅,早晨起来到处乱窜。
“没关系,作出这种事情,皇极宗正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有下人冷静的分析,仔细打量的话,就会发现此人行礼早就打包好,随时带在身上。
但如管家一般聪明的人,其实早就在昨晚溜走,今天根本没打算回来。
宋言起的最晚,刚想叫正儿帮自己洗漱,就发现院子和昨晚不太一样,看起来莫名的空旷冷清。
Σ(⊙▽⊙"a
“正儿~~~”
“来了来了,别叫了。”正儿从后院跑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粗糙的陶盆,一脸的不忿。
“这是什么东西?”宋言疑惑的发问。
“脸盆啊,您可别嫌弃,这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