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是个专一的男人,谢绝了见识“金陵十八娇”的机会,坚决要包下“剑舞儿”。
剑舞儿是中年人刚给仇莹莹起的花名,压根没过问本人的意见。
问起价钱时,中年人正好是个管事,把手指头掐下去一遍,又掰回来一遍,晃晃手掌,表明订金最少一千两。
按照惯例,订金等同一个季度的租金,也就是说一个月三百两左右。
这是租的算法,东家看似白收一大笔钱,其实麻烦的很,既要负责姑娘的健康,时刻调节心理,还要花时间调教技术,想法子留住金主,姑娘要是伤病死了,东家还得赔钱。
即便如此,这姑娘也算贵的,但中年人乃是行中老手,眼光毒辣,算准了这姑娘值这个价。
宋言一挥手,将罗乘云身上银票,剩下的三四千两甩出去,心里有些唏嘘。
学院里的学子再怎么落魄,也没有缺银子的,苏厚载一个寒门学子,都能随手拿出价值千金的蛐蛐。
但放到外界,这一千两就足以买下不知多少人命。
世人只知朱门酒肉臭,却不知仙门更甚。
中年人收到钱,大致一点,当即眉开眼笑,也没在乎那点差额,“贵客好大方,这是要包一年?”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又一扭头,喊过来几个老婆子,要他们带走仇莹莹,这丫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放弃挣扎,只是嗓间不断的喃喃。
“小心着点,这丫头贵客可花了大价钱,别给伤着了!”
两个婆子笑嘻嘻的应是,一人拐一条胳膊,嘴里塞上一块破布,就把人带上楼去。
宋言看的眉头直皱,忽然说道:“你们注意点,我要的就是这个叛逆性子。”
他有些后悔这个决定,一个凡人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很难带给他刺客的窒息感,也许根本起不到作用。
不过钱已经花了,也没必要反悔,大不了以后不来便是。
中年人点头,笑容猥琐,“喜欢这样的嘛,我们明白,贵客您还有什么要求,和老刘我直说便是。”
“如果没要求,就请去楼里坐坐,剑舞儿姑娘我们教训好最少也得一个周,不如先看看别的,我们顺便签个条子如何?”
“不必了。”宋言想了想道:“你们这么大的生意,我也不信会抵赖。”
老刘面上露出苦色,但也不好强求贵客,只能说提前写好契约,要宋言下次来的时候,记得签字。
没有契约,他也不好向上面交待,容易被误会中饱私囊。
......
宋言本来是有事要做,目的并非情天欲海,而是旁边另一条街上的唐府,见那传言中的未婚妻。
谁知中间掺和这么一件事,也没了心情,便干脆掉头回家。
宅里却也不怎么安静,进门发现多了几个陌生人,穿着相同的黄衣,警惕的看着他,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他们是干嘛的?”宋言心里不痛快,唤来管家。
“回公子,是您的三哥派人送信,将孩子特意送回来认认亲,老爷又叫他们把小三少爷送到这儿。”管家回道。
这三哥并不是亲哥,甚至可以说八竿子打不着亲戚,他是清风真人当年所教的六个弟子之一,排行老三,名叫宋常。
这六个弟子如今虽然天南地北,各有前途,但彼此间仍旧和睦如初,而且都记挂着恩师,时不时的派人慰问。
宋言以前没少受三哥照顾,故而将不快甩开,笑着道:“难为三哥在皇极宗还想着我们,我这小侄儿现在何处?”
“小三少爷在您房中。”
“哦,啊?”
宋言立即面色剧变,想起房中原主收集的精美瓷人,心生不妙。
“那些瓷人都被锁在柜子里,一般见不着,应该没问题...”
其实玩玩倒也没什么,只是瓷人都价值不菲,若是不小心摔坏了,宋公子可要心疼老半天。
根据墨菲定律,凡是可能出错的事有很大可能出错。
果不其然,宋言人刚赶到了卧房门外,耳边就传来一声瓷器碎裂声,如同晴天霹雳。
“站住,不准进去!”还有一个黄衣人守在门外,禁止任何人进入。
“这是我家,我还不能进去了?”耳边噼里啪啦声不断,宋言反倒冷静下来。
“当然,你要是伤到少爷怎么办?”黄衣人眼中带着轻蔑,显然知道宋言这个人,因此特意针对。
“好,好。”宋言不怒反笑,咬着牙笑道:“我就问你一次,三哥是要他这么认亲的吗?”
黄衣人鼻孔里喘气,眼睛里的不屑就差没写在天上。
他们是名门弟子,这次奉命带孩子本就心有不满,自然不想在意一个普通人的想法。
既然不配合,宋言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一拳打在腹部。
黄衣人反应不及,身上仅有的一件法器金罗盘闪耀寒芒,寒芒刚起,就被一道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