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防备我？”

李长安看着蒋平川，不带丝毫表情的说道。

而对于蒋平川来说，李长安平淡的话语却充满了压迫感。

这可是人类如今唯一的九阶武者！即便蒋平川已经在八阶浸淫多年，可与李长安相比起来，仍然是天壤之别。

“我没有防备你。”

蒋平川顶着压力，尽量的保持着作为联盟四大军校之一，京都第一军校校长的尊荣。

“我防备的是天选会，是所有妄图控制和打压人类的不轨之徒。”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李长安既不承认，也不反驳，甚至神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面对李长安的这种态度，蒋平川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天选会遵从天赋至上，向来视基因武者和普通人为草芥，而论起天赋，整个联盟又有谁比得上你李长安？”

“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止，基因进化法是你李长安研究出来的，美其名曰帮助全人类进化以抗衡荒兽。可你只拿出以你李长安为模板的成果，却不愿意复制整个研究过程，为什么？”

“因为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九段特殊基因位置是完全相同的，也就是说，除了你李长安，没有任何人可以用这一套基因进化法达到九阶！”

“一旦复制你的研究过程，以不同的人为模板，人类将拥有多套可供选择的进化法，成为武者的概率将大大增加，这种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可你拒绝了，你拒绝提供，为什么？因为你担心人类出现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第四个，第无数个九阶武者！”

“那样一来，你就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被奉为神明的李长安了。”

“其实‘渊’不是你的对手吧？荒兽中那头唯一的终极形态，只是你养寇自重工具罢了！其实荒兽之难早该结束了，我说的对吗？李！长！安！”

蒋平川越说越激动，双手捏的死死的，指甲掐到了肉里都仿佛没有察觉，脸色微微泛红，连声音也带上了些许沙哑。

他把藏在心里不知道多少年的猜测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这些猜测如同一座大山，压了他整整三十四年。

这三十四年来，他恐惧过，彷徨过，有时候连做梦都会胆颤心惊。

他害怕这一切是真的，可他甚至不敢把自己的猜测说给任何人听，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默默的修炼，默默的增强实力，默默的发展科技，以求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拥有足够抗衡的力量。

欧阳夜城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让他看到了终结这一切的可能，可惜，李长安来了，还剩下两天的时间，却仿佛两个世纪一样遥远……

蒋平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累了，不想再挣扎了。

“原来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样的存在……”

出乎意料的，李长安并没有动手，只是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平川，你是我眼看着一步步成长到现在的，从学生，到老师，再到如今的校长，我知道你心思敏感，能察觉到一些别人没有察觉到的东西，我一点也不奇怪，可是，你错了，我不愿去解释什么，到了那一天，你自然就会明白。”

“我，是为了整个人类。”

没有再多说什么，李长安转身离去，背影中带着一丝萧索，一丝坚定和一丝决然。

蒋平川茫然的看着李长安离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我错了，么？”

“……”

“对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新型的基因药剂能够研制出来，不管发生什么状况，人类都将有足够的力量去应对这一切，力量，才是一切的根本！”

蒋平川摇摇头，抛去了其余杂乱的念头，再次坚定起来。

……

校长办公室发生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而正在实验室的欧阳夜城，此时已经到了研究的最后一步。

看着眼前试管中淡蓝色的药剂，欧阳夜城和付康健眼神中露出欣喜，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人体试验。

“我来吧。”

付康健决然的开口说道。

“付老师，虽然我对我们的研究有着绝对的自信，可是这毕竟是第一次，要不……”

欧阳夜城有些犹豫了，虽然已经在梦境中证明过药剂的有效性，可万一呢。

“不必了，就我来吧，研究基因药剂大半辈子了，居然还能看到这一天，你不会想跟我这个老头子抢吧？。”

付康健表情轻松，甚至还开起了玩笑。

“我注射过一阶基因药剂，运气应该不会这么差，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我就是二阶武者了，哈哈哈哈。”

说完还不等欧阳夜城反应，便一把拿起试管，扎向自己的手臂。

“欧阳夜城，快，记录数据！”

欧阳夜城一愣，知道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