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秀丽黑稠,他的皮肤松垮,不如自己的柔嫩雪白。
“我叫芽萝。”
芽萝瓮瓮的问道:“你是谁呀?”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和蔼的笑着问:“你好芽萝。”
“你想吃巧克力吗?”
…………
黑夜与白日,宛若那嫩绿的枝叶与海蓝的天空。
相互成全,组成美丽自然画卷,却又永不相及,始终如此。
在芽萝的眼中,那调皮的太阳,总是来的很快,走的很快。
它不愿与自己打招呼,也不愿与自己交朋友。
不像她的爷爷,愿意拿出世上最美好的食物,与自己和朋友们分享,成为新的好朋友。
老者在芽萝她们的帮助下,建造了属于自己与这些小朋友们的树屋,生活在了一起。
在平日里,他会教导芽萝和小动物们识字,学习知识,讲一些童话故事给她们听,逗她们开心。
在课堂上,芽萝与林林火花她们总是认真听讲,甚至举一反三,在地上画出各种各样的图案。
而坨坨和竹子却总是喜欢在上课时睡觉,有了一次两次,第三次后他也便不再管了。
只是告诉竹子和坨坨:“现在不学,长大后会后悔的!”
坨坨和竹子满眼茫然的对视一眼,随后继续睡觉。
老者经常会离开森林,不知去向哪里。
不过芽萝也不会过问,只是在想着,爷爷回来自己就能有巧克力吃了。
甚至有时候,他还会给自己和朋友们带来小礼物。
或是粉红色的小发卡,或是星光点点的沙漏,又或者是一些其他玩具。
芽萝经常说,有巧克力吃的日子是世上最美好的日子,她愿意和朋友永远守护等待着爷爷的归来。
可突然有一天,爷爷将手掌抚摸在芽萝的头顶。
就像曾经母亲所做的那样,让芽萝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心绪。
“时光已不复,岁月已逝去,再有不舍,也来不及了。”
老者哭了,任由着小巧可爱的芽萝用衣袖为他擦拭眼泪。
芽萝问:“爷爷,你怎么了?”
爷爷的嘴唇颤抖:“没什么,芽萝,爷爷只是,只是在森林的深处,蓦然见到了黄昏....”
“爷爷...要离开了。”
芽萝懵懂,但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悲戚,她问爷爷要去哪里。
爷爷看了她许久,许久,最后轻柔的询问她:
“芽萝,你的学习最好,写字也写的最好看。”
“你能为爷爷写一副字吗?”
芽萝点了点头,双手捧着他的大手。
竹子说,她的双手是被神灵亲吻过的,能够将一切挽留。
可爷爷的目光仍然,依旧望着远方。
她疑惑,不解,却始终无法开口询问,心中仿佛有一座大山压着,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芽萝答应了他的请求。
老者开怀的笑了,仿佛得到了所有。
“就,写上我的名字吧。”他开口说。
“爷爷,您的名字,是什么呢?”这是她第一次开口问。
“肖....”
“不。”
“罗利安塔!”
这是他最后一次开口说。
“爷爷的名字,就叫做,罗利安塔...”
虽然白发如雪,朽年归穆。
可他的身躯始终健朗,强壮。
芽萝极为不解。
但奈何,纵有千般万般的不解或不舍,那颗古朴的新植仍旧离她而去。
这一刻,芽萝成长了许多。
她的个子不再那么娇小,她的双眸不再那么朦胧。
长发好似裙摆摇曳,披在身上的纯净白袍将其紧紧包裹,彰显那能让无数人痴迷的优美曲线。
她的腰肢弯下,将那张纸埋在土壤。
深邃迷人的幽绿眸子中多了一丝感伤。
那滴清泪侧映霞光,好似在白皙的脸上点缀成了泪痣。
红花夕去,随心凋零。
那座无名的小土堆,有了它的名字。
璀璨的文明,辉煌的一生。
还有等待着自己醒来的妻子,孩子……
直至最后这一刻,他纵然有万千不舍,亦无法挽留那些曾经逝去的。
最终的最终,他带着自己的一切离开了。
埋葬的并非是某个文明,某个人。
只有他自己所怀念的,所不舍的,小小念想,他只是害怕自己会忘记而已。
芽萝不知道,那张纸多久后会腐朽。
但她始终记得那个愿意分享给自己巧克力的爷爷。
肖云宁也不知道,那张纸多久后会腐朽。
但他永远记得,纸张上的每个笔画。
无刻铭。
无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