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晋难以置信的“啊?”了一声,然后连忙坐到顾蕴旁边,小声的问:“不会吧,她……这……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类型的了?”
顾蕴无情的瞥了瞥何子晋,然后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墨镜,动作迅速的给阮棠戴上。
黑色的镜片让阮棠有些看不清室内的事物,她皱了皱眉,近乎咕哝的声音问顾蕴,“不戴可以吗?”
“你说呢?”
顾蕴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补了一句,“不要惹我生气。”
阮棠的身体抖了抖,然后讨好的拽了拽顾蕴的袖口。
顾蕴的手指钻进阮棠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起来。
旁边的何子晋还是第一次见到顾蕴这种霸道的模样。
回想顾蕴之前的那些女人,没有哪个是有这种待遇的,特别是在这种公共场合……
何子晋撞了撞顾蕴的肩膀,嘴巴看起来并没有动,但是声音却从牙缝里挤了出来,“顾蕴,待会儿我妹妹过来,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少秀一些恩爱吧,要不然回家以后,她肯定和我没完。”
“你也知道的,她大小姐脾气,还明恋你……”
顾蕴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阮棠的身上,回答何子晋的声音,多少沾点漫不经心,“嗯。”
何子晋感觉到顾蕴的敷衍,有些许无语。
他胳膊横过顾蕴面前,伸过手去,当即就要把墨镜从阮棠的鼻梁上抓下来,“把东西还我。”
顾蕴拧着眉头,用宣传册用力抽打了一下何子晋的手背。
何子晋缩回手,手背一阵阵胀痛。
他龇牙咧嘴,道:“草,顾蕴,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你这样对我?”
顾蕴道:“有话说话,别碰她。”
何子晋忿忿不平:“重色轻友。”
顾蕴转头看向何子晋。
何子晋的神情立刻像个瘪了气的皮球一样,向顾蕴讨饶。
又隔了一会儿,何子晋的目光越过顾蕴,看向过道旁边的位置。
那里,有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正挽着女伴落座。
“这邬鸿云消息够灵通的。”
何子晋调整了一下坐姿,收起刚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顾蕴问:“你准备了多少?”
何子晋看向拍卖台的方向,说:“五千万吧。”
“不过看邬鸿云那模样,是打算和咱们斗到底了。”
阮棠在旁边偷听他们的谈话,心想:“表现的机会来了。”
她正愁有钱没地方花呢。
这时,何子晋的妹妹,何娴雅趾高气昂的到场。
在看到顾蕴旁边坐着阮棠的时候,神色明显不对劲起来。
何娴雅嘴上刚说了一个“你”字,何子晋就连忙起身,双手扣住她的肩膀,推着她走了几步,然后把她按在座位里。
何子晋岔开话题,扯了扯何娴雅纱裙上粘着的一堆羽毛,压低声音说:“你他妈怎么穿的像个鸡毛掸子一样就来了?”
何娴雅解释说:“你懂什么,我这是高定礼服,裙子上的每一片羽毛那都是意大利的服装设计师亲手黏上去的!”
“把你养的那几只可达鸭的毛拔了,我也能给你粘,我也是大师。”何子晋愤愤的说。
“这都不重要。”
说着,何娴雅伸手揪住何子晋的衣领,把何子晋猛地拉向她,兄妹两人跟地下党发电报似的,用眼神沟通交流。
“你不是说顾蕴分手了吗?这又哪来的女人。”
“我又不是顾蕴肚子里的蛔虫,他每天想什么,做什么,我哪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何娴雅狠狠的剜了何子晋一眼,转头就跟四川变脸似的,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柔声喊道:“蕴哥哥。”
阮棠顿时被何娴雅的语气给逗的笑出了声。
蕴哥哥?
这是哪门子里的称呼。
顾蕴看向何子晋,发现何子晋正躲在何娴雅背后,双手合十做祈求状,拜托他给两分薄面。
顾蕴只好转移何娴雅的注意力,说:“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暗示她安静一些。
何子晋也在旁边打圆场,说:“ 对,这么多人呢,别在那儿叽叽喳喳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何娴雅用力的锤了何子晋的胸口一拳,“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何子晋腮帮子鼓起,闷闷的咳嗽了几声,看来伤得不轻。
……
“欢迎各位来到佳士得拍卖会现场。”
拍卖师是个看起来很知性优雅的女人,她身穿旗袍,长发盘在脑后,右手拿着一个小木锤,轻轻的在圆形底座上叩击出清脆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过去。
“第一个拍品,是来自于我们清代官窑的珐琅彩酒盏。”
拍卖师温柔的嗓音从音箱中传出,随后电子屏幕上放出许多张关于该物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