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都城的一个偏僻的小山前,有两间茅草房,历经岁月的日晒风吹已经十分破旧。这里原来曾是客栈,经营客栈的老奶奶死了以后,因为膝下没有儿女就荒废了。
张将军走向了没有围墙的茅草屋,他是来见老朋友的。见他来了,坐在屋檐下等着的人站起身,迎了过来。
“哈哈,你一向可好啊。”
王振彪高兴地说道,他是北山城的城主,与张将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并曾在战场上一同出生入死。以前,他们一直在一起,但是,自从张将军去了南山城以后,就只有书信往来,没有见过面了。他上前一把抱住了张将军,两个人互相使劲地拍着对方的后背,似乎都在安慰着对方戍边的辛苦。
两个人来到屋内,在桌子前相对而坐。张将军看了看四周,笑了。他看到窗户上还是像以前打仗时一样,把被子挂在了房门和窗户上,用来遮住房内的光线并挡住外面可能吹进来的风。张将军低头看了看面前的杯子,是酒杯。
“要喝酒吗?”
“怎么会呢。”
“那还是枣茶?”
“当然。”
他们在有重要事情的时候,是绝对不喝酒的。王振彪把装有枣茶的茶壶端了起来,给张将军和自己的杯子里倒上了茶水。
“看你这身打扮,是不打算去祭祀典礼现场了?”
张将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他是一身商号主人的打扮。
“我派三儿子去了。”
“那个脑子不够用的家伙?你也能放心?”
“我已经做好了与那帮叛逆一较高低的准备。”
“你得稍微悠着点儿。”
“什么悠着点儿?我听说了,你比计划的多带了两百名过来。”
王振彪说道:
“别提了,今年冬天下了很多雪,到现在也没有化,所以边境上的盗匪无法越过石山过来骚扰。于是,我把边境上的兵力大部分都撤回了城内,现在城内很消停,没有人敢闹事。那帮家伙整天在城里训练也不是个办法,正好这边需要人,就给带过来了。”
张将军无声地笑了,王振彪怕冷,他能想象得出整天下雪,王振彪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那挺好。”
王振彪咕嘟咕嘟地喝着枣茶。
“领头的是谁?”
张将军这是在问,叛逆的头目是什么人。
“我怎么会知道。让带人来,我就带着人来了。”
“见过陛下了吗?”
“准备明天去拜见。我是昨天晚上到的,城里没有多少住宿的地方了,我一直在忙着解决手下人的吃饭和住宿问题。”
“都住在哪儿了?”
“你的人呢?”
“都分散住在城内了。”
“我的人大部分在城外,城内只有三百名,如果都住在城内太多太扎眼了。”
“可以分散住在祭祀典礼的会场附近,那边地方大。”
“我原来计划让他们住在会场后面的山上。我的手下习惯了北方的寒冷,现在这种天气在山上宿营完全没有问题,既解决了住宿问题,还可以进行训练,但是……”
王将军的眼神变得严峻起来,他继续说道:
“会场周边和后面的山上已经布满了叛逆的军队,根据侦查的结果,甚至还有雇佣兵。”
“这帮家伙疯了吗?”
“看来是,用国内的人还不够,还去找了雇佣兵。不管谋反是否成功,这些雇佣兵都会造成很大问题,他们不会不知道。”
张将军听得生气,把杯中的枣茶一饮而尽。他并不太喜欢枣的甜味和香气,因此喝完就皱起了眉头。等着看他表情的王振彪笑了。
“怎么越来越甜了?!”
“你知道就好,我为了把它埋藏在地下,刨坑花了多大的力气,你知道吗?!”
王振彪苦笑着,继续说道:
“你去南山城的时候,我亲自把它埋入了土里,准备咱们见面的时候喝。突然被任命为北山城城主的时候,也是首先想着把它埋入地下收藏好。”
张将军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然后一口喝了下去。这次他还是没有忍住,皱起了眉头。
“可能是储藏的时间长了,香气真不错。”
王振彪笑了,他的这个朋友一点儿也没有变,在战场上也总是冲在最前面,这次相信还会是这样。他希望的只是,大家都能够在战斗中活下来,还有机会一起坐下来喝茶。
想到这儿,王振彪故意转换了话题。
“明天我见了我家老二以后,准备给他确定婚事。你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把你家最小的送过来吧。”
“明天见?没有和你一起在北山城吗?”
王振彪叹了一口气,他一想到自己的二儿子就觉得闹心。
“已经在皇宫里生活很长时间了。”
“是吗?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