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醉跑回家,见客厅空荡荡的,没一个人,想着他爸可能还没有下班。
便转身往一个紧闭的房间门走去,敲了敲门,朝着里面嚷嚷:
“田知弦女士,你儿子要被饿死了,请问您有什么东西可以赏给您儿子解解饥的吗?”
尤醉凑近门缝,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可半天里面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撇撇嘴,张口继续:
“田知弦女士,我亲爱的妈妈,您的儿子要饿死了,您知道吗?真的要……”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尤醉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跳了一步。
这才看清楚自家老妈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一个大大的鸡毛掸子。
哦,右手还拿着一只正在往地下滴颜料的笔刷。
田知弦笑的一脸温柔和煦。
“听说你们开学考,你又考了第一?”
尤醉在外面是作天作地,人人都叫上一声醉哥的校霸刺头大佬。
可在家里,在田知弦女士面前却是乖的像个鹌鹑。
此刻见田知弦手上拿着鸡毛掸子,尤醉下意识皮一紧,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笑的一脸讨好:
“低调低调,也不是第一回了。”
“你给老娘考了个倒数第一,有什么好低调的,尤醉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
田知弦真是快被他给气冒烟了。
“妈,妈,你继续创作,儿子就不打扰你了,我这就滚,这就滚,哈啊哈!”
见他转身要走,田知弦眯着眼睛,笑的更加的温柔瘆人了。
“站住!”
尤醉背脊一僵,乖乖的停了下来。
田知弦随手将右手的笔刷放在一边,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他。
这才发现,他不仅嘴角贴了一个粉色halloKitty的创口贴,脸上隐隐也有些青淤。
看到他这副样子,田知弦就气不打一处来,鸡毛掸子使劲的拍着旁边的沙发:
“尤醉,你最近是不是飘了,你这死孩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看你这张丑脸,你是不是又出去跟人打架了,嗯?”
尤醉承受着来自田知弦女士的河东狮吼,思想神游天外。
典型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问你话呢?哑巴啦?”
“哎呀,田知弦女士,田知弦女士你看着我这张你跟我爸赋予的帅气脸庞,你怎么能说出丑脸这个侮辱你跟我爸的词呢!”
尤醉十分娴熟的开始给田知弦顺气,这种事他从小到大经历了无数次。
小时候,犯了错,被打被骂,嘴甜哄着也就过去了。
现在大了,他发现那方法好像不太管用了。
索性又让他找到了新的办法,那就是不要脸,混混就过去了。
推着田知弦在沙发上坐下,小心翼翼的拿过她手中的鸡毛掸子,将之扔远了。
“你身体不好,林姨都让你一天不要动不动就火大了,对你身体不好。”
田知弦真是被尤醉这死孩子不要脸的话给气笑了,忍不住拧着他的耳朵:
“你还知道我身体不好,那你一天天还这么气我,说是不是跟你爸串通好了,想把我气死了,你们好找个后老婆和后妈?”
“唉唉唉,妈妈妈你轻点轻点!”
尤醉疼得不行。
“你看看酒酒,乖乖巧巧的,这次考试又是全年级第一,从来不会让你林姨操心,你再看看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尤舟一进门,还在门口玄关那里换鞋,就听见客厅里传出去的鬼哭狼嚎。
叹了一口气,脸上挂起得当的表情,提着他的公文包走了进去。
“你这臭小子,是做什么事,又惹我老婆不高兴了?”
“爸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救救你可怜的儿子吧!”
尤舟的出现,像是尤醉的一束光,赶紧求救。
尤舟娴熟的走过去,坐在妻子旁边,笑着当和事佬。
“老婆,别跟这臭小子一般见识,免得气坏身体。”
尤醉的耳朵终于得到了释放,站起来就要跑。
“跑什么,去画室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再把笔刷什么的给我洗干净,晾好。”
没跑两步,又被叫住,尤醉只好垂头丧气的走进画室,帮着收拾起来。
田知弦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因为东西多,所以家里特意给她收拾了一间房间出来,作为她的画室。
就是家里面墙上挂着的画几乎都是田知弦画的。
有他们一家三口的,还有她跟林语的,以及挂在尤醉房间的画的他跟温酒小时候的。
此刻楼上的温酒,洗完澡出来,也盯着墙上的画开始出神。
画上面是两个穿着同款不同色公主裙的小孩子,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模样。
两个人都坐在地上玩着积木,这正是小时候的尤醉和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