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放纵，翟灵再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他起身扭了扭酸痛的腰，见夔碧已不见了踪影，便吩咐下人将羌巴唤来。

羌巴到时，翟灵懒懒地靠在榻上，显得有些精神萎靡，羌巴有些担忧，轻声劝道：“国主，美人虽好，但切莫纵欲伤身。”

翟灵搔了搔羌巴的下颌：“无妨，本王唤你来，是有机密要事交代。你前日所奏退守黔地之计，本王准了。只是事关重大，除了你和李季凌外，不可泄露给他人。那李季凌虽然有些本事，但毕竟是外人，他与高陵王的关系是真是假，还需你亲自去黔地走一趟。”

羌巴颔首道：“属下速去速回。”

翟灵默了一瞬，忽然问道：“你觉得夔碧此人如何？”

羌巴略想了想：“夔碧与前朝皇族沾亲带故，对新朝有亡国之恨，因此她留在国主身边，也是为了借荆黎举国之力复仇。但也因如此，行事难免偏激。国主更应做两手准备，以取其便。”

翟灵点点头，挥手令羌巴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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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羌巴便带领一队二十人的精锐人马走出了邙山东面的巷道，身后还有李奂相送。

羌巴回身拱手道：“李道长就送到此处吧，若是黔地之行能够马到功成，李道长当记首功。”

李奂道：“羌居士不必担忧，拿着我的亲笔手书，前往黔地拜见高陵王，此事必成，一路顺风。”

羌巴不再耽搁，下令赶路，一队人马很快消失在密林之中。

待到看不见羌巴的身影，李奂站在巷道口熟练地打了个呼哨，一个人犹如鬼魅般从一旁的树丛中钻了出来，利落地对李奂一揖，此人正是虎贲中郎将王济。

王济未着甲胄，只穿一身黑衣短打，衣襟上沾了不少杂草树叶，脸上也是胡子拉碴，不过精神矍铄，一双眼睛依然敏锐如同鹰隼。

李奂眯眼望向空中久违的阳光：“羌巴已经动身了，八百里加急给黔地郡守和绣衣使者（古代间谍），立刻控制高陵王及其左右，不得有误。”

王济遵旨：“臣已将黔地的一切都安排好了，黔地绣衣使者已飞鸽传书给臣，前日已将高陵王手下及一众家眷拿下，由郡守府的人假扮高陵王，必能给羌巴唱好这出大戏。”

李奂的目光越过层峦叠嶂的山川，自言自语道：“又快到春日了，建安的桃花又要开了，朕想带皇后回去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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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李奂和芫姜围坐在火塘边饮茶，芫姜从一旁竹屉里拿出一个瓷盒，打开盒盖，赫然出现一枚金黄色的丹药，她递到李奂手中：“这是我炮制好的回春丹。”

李奂看着手心里的丹药，一粒只有拇指肚大小，通体金黄，隐隐泛着酡颜光泽，嗅之有一丝淡淡的似麝如兰之味，他好奇地问：“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春药回春丹？看上去也甚是普通。”

芫姜揶揄道：“夫君可不要小瞧了这丹药，只需小小一粒，便能令男子欲罢不能。我特以本草古方炮制，又添加了改良的草药，烈而不冲，温而不柔，人若服之，立竿见影，长久则弥繁，成瘾不可自拔也。”

李奂见芫姜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起了逗弄之心：“想不到娘子师承名门，竟对此等闺帷助兴之术有如此建树，为夫佩服佩服。”

芫姜娇俏地撅了撅嘴：“你也不必打趣我，成事本就不拘泥于小节，况且用区区药丸便能令首恶伏法，不殃及旁人，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李奂收起戏谑之色：“还是娘子想得通透，只要善恶终有报，便是济世安民的大道，又何必纠结于手段如何。”

芫姜只顾与李奂斗嘴：“夫君若是不放心这丹药，不妨亲自试一试，看看为妻是否言过其实？”

李奂露出一个坏笑：“为夫天赋异禀，何况娘子就是为夫最烈的春药，我还要这回春丹做什么。”说完，一举将芫姜压锁进怀里，压在了身下。

火塘里热碳散出暖暖的热意，偶尔爆出噼啪之声，衬得室内的喘息娇吟愈加令人血脉偾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