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酒宴,只是简短的礼仪后,温轩夫妇和毛文龙便离开了。
仿佛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温莹送到钟林床上一般。
陪嫁的丫鬟小翠被单独安排了住处。
钟林牵着温莹来到了守备府后为他们准备的厢房,这是守备府里单独建造的一进小院,本是给钟林准备的,而他却一直没有住在里面,而是顺带在东避医馆租了一个单间以避人耳目。
同时也能和吴青玉多接触。
但这一切已经都是过去式了,钟林如是想到,不知道今后自己还能不能再去那个医馆。
小院门前站着四个守卫,各自戴着兜帽。
“钟郎,他们。。”
温莹有些害怕,透过微微透光的红盖头,她跟着钟林来到守备府的后院,四周的守卫便越来越少,但常年在教坊司的经历让她始终觉得有许多目光正看着她。
而这些衣着如鬼魅般的守卫更是让她不禁抓紧了钟林的手。
钟林拍了拍温莹的手背。
“他们是府里的护卫。”
四人见钟林来了,便摘下了兜帽,露出了面容。
却正是王辅,陈忠,尤景和以及阿克善。
阿克善适应的很快,钟林让他暂时搭档尤景和在守备府里行走。
“大人,属下负责今夜值守。”尤景和抱拳行礼。
钟林点了点头,问道:“城里可发现什么歹人?”
这是守备府里的暗语,用以应对类似的事件,这正是钟林在问府外的暗探情况。小五和巴特尔现在正在巡视守备府周边的暗哨,以防万一。
“暂无异动,城外建奴白天有几队游骑骚扰,太阳下山后便没有了动静。”
“知道了。”
钟林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便牵着温莹的手进了小院厢房。
陈忠这时却开口说道:“明天的公事,是否要延后几日?我们再仔细核对几遍,应该能。。”
陈忠还没说完,就被钟林回头瞪了一眼。
“不用,一切照旧。”
“是,一切照旧。”
陈忠站直身体,再次抱拳行礼。
厢房里早已经点了一盏红烛台,蜡烛上雕刻着一个双喜,圆桌上面摆着一副酒具。
温莹披着红头盖端庄地坐到了椅子上,沉默不语。
“天色。。。”
钟林迟疑着,拿起了酒杯。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去侧房。”
说着,钟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而后想要转身离开,又猛地想起了什么。
“抱歉,我差点忘了。”
说着双手掀开了温莹的红头盖。
却见温莹正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这不禁让钟林感到些许局促。
“钟郎,难道你嫌弃妾身?”
“不。。不。。”
钟林摇头否认道。
“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
“难道你以为妾就准备好了吗?”
温莹同样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悠悠地说道:“自记事起,妾就没离开过教坊司,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春香楼,也就是妓院。”
言语中充满了轻视,而钟林听得出来,温莹更多的是感到自轻。
“这不是你的错。”钟林说道。
温莹惨笑一声,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
“不是妾的错,又是谁的错,一辈子是妓女,一生都是妓女,注定了要沦为他人的棋子,哪怕有了清白家世,又有什么用?”
说着,温莹又给自己灌了一杯。
“却还不是连自己的新婚夫婿都不肯正眼相待。”
赤红色的霞帔裙摆末端沾了些污渍,却在这个时候成为了温莹整个人恰到好处的点缀。
钟林不得已坐到了温莹面前,亲自为她倒了一杯。
他猛地想起,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礼对自己而言,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对温莹来说,却是一生之中仅有一次的大事。
这不禁让钟林感到愧疚和心酸,却始终没法让自己在一瞬间爱上这个女人,尽管确实很漂亮。
温莹脸上毫无醉意却笑着将酒杯在面前晃了晃。
“钟郎,你还有战死的袍泽可以对不起,而妾身却连一个对不起的人都没有。”
钟林拿起了酒杯,和温莹碰了碰。
“妾在春香楼本就没什么友人,小翠也还小,能陪嫁过来算是离开了魔窟,父亲也因我能够嫁作别人的正妻而高兴,我又有什么人能够对不起呢?我连和丈夫感同身受的能力都没有。”
“那不是挺好么。”
钟林笑着说道。
“不用去承担他人的遗憾,不用背负他人的希望,只要做自己就好。”
而温莹却悠悠地开口:“妾知道这是父亲为了笼络你,故意布的局,但妾却不后悔,妾相信能够当好你的正妻。”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