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远看着面前这对师徒的动作，心中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长辈啊，自己现在这模样，这么久没有打理过，脸上又黑又糙，胡子拉渣的，看上去确实会老几岁，那么被当成长辈也是很正常的了。

他神情一时间有些恍惚，突然想起来在自己的初中时代，有一次在办公室，因为一些问题，具体什么他倒也记不清了，反正有两三个老师一直在训斥他，他很想解释什么，但是太吵了根本说不清，只能无奈提高音量。

然而提高音量之后，所有老师都惊愕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惊讶他的行为。

后面他被指责在办公室大吵大闹，太无礼了，被压着去和老师道歉。

当时的他满心愤怒，因为毕竟他什么都没有做错，没有骂人，也没有无理取闹。

仅仅是想大声说话。

不过站在长者的角度来看，这还是很爽的嘛。

周志远微微眯了眯眼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无碍，这两件事并不相同，不能一概而论。

况且，充满传统思想的老者认为大声说话是错，但在周志远看来，这并不包括大声表达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即使是这样的，经历过现代文明洗礼的他，也不会这么认为。

“好了，今天你们来，来者是客，不过我这边没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了，坐下来先烤烤火吧。”周志远跺了跺脚，再次邀请道，主要是他感觉有些冷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觉得现在的天气，已经不像自己刚刚降临那会，晚上也炎热无比了，他甚至感觉晚风吹久了还有点冷。

或许是快入秋了吧。

随手将外面堆着的木柴拎过来几根，手中火焰飞舞，精准的落在柴火上，霎时间温暖四溢。

周志远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而站在他对面的一大一小两个和尚看到这一幕显然有些惊奇，很想问些什么，但是又欲言又止，那副模样很是好笑，最后还是道明拉着小和尚坐了下来。

“三个问题，我只回答你们三个问题，问完之后就看我心情了，你们来这里能找到我，那便是缘分了，你们问完之后，作为交换，也得说三个我不知道的事情。”周志远竖起三根手指说道，他纠结了一会才想出这个办法。

要是擅自问，他万一暴露出什么可不好，这个世界他一点都不熟悉，虽然生活了两个多月，但是还不如人家二丫了解这世界。

所以干脆全部交给对方。

道明和尚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而边上的小和尚则是依旧一脸好奇的看着周志远，显然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不好开口。

“第一个问题，施主之前提出的学说，全面依法治国，大概是施主你的文胆开启之问吧？想必是有自己的框架了，贫僧来此之前，见过外面的起义军，虽然秉持着你的学说，但是在攻破大同城之后，烧杀抢掠，这也能算是依法治国么？”

“当然不是了。”周志远果断否认，“我说的依法治国，就不可能包括烧杀抢掠，这种行为应该得到法律的制裁。”

对于起义军攻破那什么大同城，他倒不清楚，也不了解，不过烧杀抢掠，也在他预料之中，没有一个合格的领袖，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军，即便知道自己的学说，也不可能理解，当城破之后那对富人的仇恨以及花花世界钱财女人的诱惑，犯罪是再正常不过了。

“那为何施主要组建这一支起义军呢？据我所知，这支军队可是施主一手创立，为了贯彻你的学说，万般事由，皆有因果。”道明和尚缓缓开口道来，“起义，是为了革除弊端，这中间会死很多人，但是为了最后的结果，是值得的，然而这一次的起义，并没有任何改变，反而更差，烧杀抢掠，依旧存在，贫僧是否可以将之认为，这次起义是没有意义的，或者说，施主的学说是错误的。”

周志远听着眼前这和尚的话背后渗出一身汗，真是言辞犀利啊，感情这是辩论赛？

不过他的观点倒依旧是之前的观点。

“这只能说明是这次起义的方式错误，而不是这个学说的错误，这是因为没有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每一条路开辟之时，都是需要有人引路的，否则走错路，走岔路是很正常的，而这时候若是有一名优异的领袖，那便截然不同了，”周志远一边烤火一边打着哆嗦，不过讲到这停了下来，喃喃自语了几句，立马改口道——

“不过个人，或者是单一的领袖也没有办法做到绝对的公正，因为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会有自己的思想，想要推行全面依法治国，就会很困难，但是，”周志远说到这顿了顿，停止了颤抖的手。

“如果是一个集体，或者说，一个组织，一个由所有人共同组成的意志聚合体，那么就不会存在这种情况了，把事情放到所有人的眼光中，那么便会向着公正的大道上狂奔而去。”

道明和尚听完后陷入了沉思，显然这一学说让他有些闻所未闻。

“第二个问题，施主，那么一个集体，分散了权利，是否会让事情的效率降低呢？以前的法家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