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看的咋样了？对文气有什么新的心得吗？”

刘兴民坐在全村那辆唯一的驴车上，慢悠悠的看着边上的周志远。

“还没有，我总感觉触摸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却又捅不破。”周志远伸手拿书本遮挡了一下天上的太阳，自从从村子出发，到现在已经有十多个日升日落了。

周边的环境也变了很多，虽然依旧是一望无际的黄土，但是终于已经看不见村子的轮廓了，路上的尸体和散落的行李也多了起来，看的出来这里曾经发生了些什么。

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的文胆还是没有凝聚出来，当初说好的最多七八天就能凝聚，虽然现在是感受到了，但是迟迟凝聚不出来，倒是令他越来越烦躁了。

心急之下更是感觉遥遥无期。

“你这两天写的文章，太没有新意，读书人讲究立言立德立功，第一步就是立言，虽然不一定要完全自创，那毕竟太过于强人所难，也容许人借鉴，但是再怎么样，也要有自己的新意。”刘兴民微微摇头，“但是你看看你写的，乐乎哉，友从远方而来，什么吾师必于三人之中耶——”

“这全都是照抄论语的，几乎就没怎么改过，这又怎么可能凝聚成文胆呢？”

“你怎么就断定这是我抄的呢？说不定都是我所想呢？”周志远仍旧想要嘴硬，其实倒也不是不知道，但是这么久迟迟没有领悟，眼看着队伍行走的越来越远，离别的时刻也越来越近，他就越是急躁。

“那这样可没办法被天地所认可。”刘兴民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文人凝聚文胆，可是要天地认可的，那是最公正的考官了，如果你硬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但是你通不过天地的认可，我也没办法。”

“天地的认可？”周志远愣了愣，随后面容浮现怒色，“当初你可没有和我说过这回事，怎么还有天地认可的？”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连这关都过不去，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啊。”刘兴民笑吟吟的看着他，“不讲究诚信，又如何成为读书人呢？”

周志远默然无语，感情这在古代也是有和现代一样的考试的，试卷就是自己写的文章，也可以看作是一篇论文，然后交给天地来查重，查重率过高就不行，必须要低于某个界限值。

那怎么现代就没有这玩意？

周志远打了个哆嗦，突然想到了这回事，他试探性的开口道，“那要是没有天地认可，我的意思是，天地之中，没有这股意识再去认可文章了，那会怎么样呢？”

“你说的是天地意识消亡了吧？那样自然就不会产生读书人了。”刘兴民一边驱赶着驴车一边回答道。

“那会不会消亡呢？”周志远继续好奇的问道。

刘兴民的身体随着驴车的前进而上下摇晃，他转过头皱眉望着周志远，“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没什么，就是单纯好奇罢了。”周志远打了个哈哈，看来这其中确实有秘密啊，这家伙都不说。

之前他问过刘兴民为什么一个秀才还能够浮空，但是对方只是含糊其辞的说这是他的特殊能力，就像周志远的火能力一样。

他当然对这种扯淡的言论嗤之以鼻，但是对方明显不想说，那么自己也只好作罢。

不过他能确定的就是刘兴民的实力肯定非同一般，或者说曾经非同一般，而这样的人物说不定是能感受到那什么天地意识的。

要是换做玄幻小说里面的术语就是天道，不过这么一想刘兴民或许就是小说中的老爷爷，而周志远就是传说中的……主角？

周志远晃了晃脑袋，重新换回自己原本的思路，如果说这个年代和现代属于同一个世界，而在现代他可没有听说过文气这种说法，也没有听说过有超凡能力，那么就代表着至少在他那个时代天地意识是消失了。

那自己现在不被天地意识认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丫的快消亡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周志远的腹诽，刘兴民在边上慢悠悠的说道，“你还是自个钻研吧，别着急，慢慢来，其实也不一定要像那些文章那样押韵啊，什么类型的都行，白话都行，只要有道理就没问题。”

周志远默默点头，刘兴民估计是看出来自己不善于写那种文言文，但是虽然可以那么写……自己写什么呢？

主题是什么！

周志远抓了抓脑袋上的头发，原本留的那一小撮辫子早已看不出来，毕竟他头发本来就短，只是经过了这一个月的野蛮生长，看上去像一个乱糟糟的鸡窝，他主要是想不出写什么主题。

虽然这和现代的考试差不多，但是总不能真的像写作文那样写一个下雨天的夜晚，自己生病了吧？

愁啊，真愁啊。

……

经过十多天的行进，晚上的扎营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整齐和齐全了，几乎所有人到达指定的位置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坐下来缓解疲惫。

营地里面的柴火也不升了，毕竟现在晚上也不冷，之前的水煮蝗虫早吃完了，这会吃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