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曜不慌不忙,随意地抬起一脚,直踹得那厉星宇在空中翻了翻,就猛得一下砸在地上。
厉景曜又开始慢条斯理地撸袖子。撸完两边袖子,他又扯了扯领口,解了一个衬衣扣子。一切准备就绪,他人也将将好走到厉星宇跟前。
他俯身,一把抓起地上的厉星宇,一个拳头挥在他脸上。直打得厉星宇转了个圈圈。
就在他脚步踉跄着要倒地的时候,他突然稳住了身子。旋即大吼一声,就摆出拳头招式,重新反扑向了厉景曜。
这厉星宇,其实有在拳台上锻炼过。还发狠地去学过搏击术。
这时,他便使出浑身解数,来与厉景曜搏斗。
他们厉氏两兄弟打着架,打到哪里,舞池的人群就自觉地让到哪里。
湛元元就跟着人群,一道让着。而此时的她,也酒醒一大半。
她睁着大眼睛,望着那厉星宇,被那暴君,从舞池中,打到了舞池边,又从舞池边边,打到了边边的卡座。直打到桌翻,凳子歪,酒杯洒瓶哗啦啦叮咚咚地碎裂着。
她就觉得她的心,也跟着哗啦啦叮咚咚地碎裂起来。
妈逼的,她可能要死。
“沈翊!”她慌忙转身找沈翊,“沈翊,我衣服呢?”
沈翊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她一眼看见了他,看见了他胳膊上搭着的那件西装外套,她走过去,一把夺过来,就急急地套身上,穿了。
穿完,感觉身子还在抖个不停,就觉得这外套怕也是保不住她了。就想着,干脆跑吧。
她将将往侧旁迈出一步,洞悉一切的沈翊,就凉凉地提点说:“夫人不必往外跑。门口都是我们厉氏的保镖。”
湛元元一把握住沈翊胳膊:“沈翊,你放我一马吧?”
沈翊看她一眼,然后就走了。冷得一批!
而此时,耳边打斗的声音好像停止了。
湛元元吞咽了一口口水,转身去看,果真,这一场架打完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厉景曜和骆铭明干仗,厉景曜赢。厉景曜同厉星宇干架,厉景曜接着赢。
就感觉,没有他厉景曜不赢的时候。
那沈翊走过去,将歪倒在地上的一把大的沙发椅扶起来,厉景曜就在那沙发椅的扶手上斜斜地倚坐了。跟着,他就拔了根烟,点燃,抽起来。
在他面前的地上,厉星宇鼻青脸肿地坐在那儿低低地哀嚎。
厉景曜听着那嚎声,有些烦。冷声地:“别哼了。”
厉星宇马上闭了嗓门。
在一旁站着的沈翊,尽力忍住不笑出来。
这厉星宇,天不怕地不怕,这世上,他唯独就怕厉景曜。
在他十五六岁,刚来厉府那会儿,他仗着母亲受厉老爷的宠,就故意在厉老爷面前搬弄厉景曜的是非。小小年纪就茶里茶气,贱气兮兮。
厉景曜一点也不惯着他。马上带着一众厉氏保镖,找去他学校,在空旷的教室里,二话不说,就让保镖把他揍了一顿。
厉星宇当然不服气,被揍之后,即刻去母亲和后爸那儿告刁状。
厉景曜便被厉父罚了家法。
第二天,厉景曜就又携了一众保镖,把那厉星宇堵在一条死胡同里,又狠揍了一顿。直到他鬼哭狼嚎地求饶为止。
厉星宇还不吸取教训,又去母亲和后爸那儿刁告厉景曜打他。
厉景曜这次受完家法后,隔天在家里就让人把他厉星宇给套了,先让人把他打一顿,然后就让人将他倒吊在厉秾大厦的楼顶上空,让他在风中荡秋千玩。
经过这两三个回合的较量,厉星宇终于算是怕了他厉景曜。
却也是恨毒了他厉景曜。但凡见不到厉景曜他本人时,他就贼胆包天地咒骂他,污蔑他。见了他本人,就又不行了。
而且,他还特别贱。隔一段时间就皮痒。就要去招惹厉景曜打他一顿,然后就老实了。
这时,厉景曜吸了口烟,平淡地问他:“说说看,你厉星宇是个什么东西?”
厉星宇一双肿眼泡,望了望沈翊,妈的,这不是他才跟人说的话吗,这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了?
他厉景曜,果然是个耳聪目明的阎罗鬼。
他心中恶狠狠“呸”了一口,面上怂弱弱地说:“我,我不是个东西。”
厉景曜斜瞥他一眼:“我看你不是这么想的。你心里是不是在‘喷’我啊?”
厉星宇心神抖颤,妈的,他想什么他都知道?!
他再不敢在心里呸他,慌忙忙怂着说:“我没有!我不敢!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我是个东西。哦不,我就不是个东西。”
厉景曜也懒得再搭理他。一双黑眸悠悠的幽幽地转投向了那一方的湛某人身上。
湛元元一看男人望过来,心神剧烈震颤。他他他,他这是收拾完男的,就来收拾她这个女的吗?
“过来。”男人沉沉地说。
湛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