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裙子，头发都是红色的，并且长发烫成了大波浪，高跟鞋却是白色的，就坐在我对面。“你偷看过我？”她直直的盯着我问。“没有。”我下意识的回答道。“真的吗，可是你上初中的那几年夏天，我在你们家门楼下吃饭的时候，你总是往我短裙里偷瞄，你以为我感觉不到吗?”她突然机械性的大笑起来，猛的站起来，开始转圈圈，红色的裙子开始一点点往下脱落。

电话铃声在房间的某个角落不停的向我挑衅，我正在努力看清她的脸庞，可是光线渐渐蔓延。

“李队，李富贵死了。”小高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一身冷汗，马上变干了，明明拉着窗帘，我却看见了刺眼的阳光。

在我们使用刑侦手段的第三天，李富贵喝农药了，手里的农药一滴不剩，死的想法义无反顾，死的冲动一往无前，就像说着，我干了，你们随意一样，倒在了杜锋家的门前。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了，一句遗言也没有说。

阳光在他的世界，好像还停留在小时候。

因为李富贵的死，“7.28杀人案”成了悬案。证据在他那彻底的断了，我们只知道他是最后一个见到刘晓红的人。杜锋和张雨婷的询问也很正常，杜锋那天只是帮张雨婷挂了一个眼科的话，中间陪着张雨婷奔走在医院，张雨婷由于最近例假迟迟不来，随后去挂了妇科，产科只是替她怀孕的表姐代开一些药，我们都一一核实，基本属实。关键是张雨婷证实28号晚上9点左右，她去杜锋家借过高凳子来换洗手间的灯泡，后来还是杜锋帮忙的。

我因为办案不力，除了被害人还导致一名村民死亡，虽然死者可能是最大的嫌疑人，也可能是畏罪自杀，但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李富贵的死，我必须承担责任，副队长暂时撤销，回家反省一周，上交3千字的情况说明报告，就这样，我暂时离开了市区，回到了老家，李后河村。

刘晓红的葬礼和李富贵的吊唁，我都没有去。

杜锋家的白事办的仅仅有条，只是李富和来闹过几次，叫嚷着血债血偿，为此派出所还出过境，在李友贵村长的出面下，杜锋赔偿了李富贵3千块钱做为此事的了结。

刘晓红已经火化，由于她公公婆婆还健在，杜锋也还活着，所以她现在还不能埋在杜家的祖坟，只能在我们村某个高土堆的地方暂时下葬，等公公婆婆和杜锋死后，才能把坟搬回杜家祖坟。种庄稼的土地户主一般忌讳年轻人埋在自己田地前，杜家为此还在额外出了5千块钱。

“出殡”我们村的长者一声长长的呐喊，杜锋的长子杜培超，举起吊唁烧纸用的长生盆，猛的一下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哭声顿时达到高潮，哀怨四野。

装有刘晓红骨灰的棺材被八个年轻人抬起，开始在我们村里游街。敲锣打鼓的送殡班子在前面开道，遇见家门口放板凳的，打鼓的就要把鼓放在凳子上面，刘晓红的后代和娘家后人就要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送殡班子就会出来一位角儿唱一出戏，直到放凳子的人家去把凳子搬回，送殡队伍才能继续，这在我们村就是厚葬。

李富和家冷冷清清，只有几个本家在，烧纸的长生盆里灰烬都没有多少，更没有搭灵棚，也没有请送殡班子。好像坟也只是选在了自家的一块自留地上，我委托我爸去李富和家烧了几张冥币，算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一周后我回到市区警队上班，副队长暂时没有给我复原，变成了代理副队长，好像恢复了往常的工作节奏和生活，只是每次我桌子上一张初中和最好朋友的照片时，总会想起那个梦。

上班第二天晚上，我请7.28专案的几位同事吃火锅，喝酒的间隙小霍说张雨婷向公司请了长假，说是回老家伺候怀孕的表姐，问我要不要跟进。我想这么明显可以查到的事情，张雨婷不会傻到说谎。启东喝了一杯酒说“会不会是她自己回家生孩子了，要是她真的和杜锋有一腿，那杜锋可是就有了很大的作案嫌疑，我让大家明天上班的时候跟进一下，可以和张雨婷属地派出所联系一下，核实一下情况。

第三天上班的时候，小霍主动负责了此事，张雨婷老家在川东省兴义市一个小镇上，当地民警走访问询，反馈的结果是张雨婷表姐确实怀有身孕，并且张雨婷也确实回到了老家。

案子，就这样开始尘封。

中间我回老家几次，听我爸说李富和买了一个越南的媳妇，但是村上的人都没见过，镇上派出所民警来过几次，李富和不是躲山里就去了，就是把那位越南女子藏起来，几次无果后，镇上便不再出警，只是叮嘱村长要李富和去镇上说明情况。可是李富和家的情况村长心知肚明，况且他和李富和爹还是要好的伙计，就这样，一名传闻种中的越南女子就在我们村子出现了。

杜锋的长子杜培超就是我们村子的第一个大学生，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们村子还奖励了2千块钱，听我爸说来过我们家几次，和我爸唠了一会儿家常，说是想考会计，请教了我爸几个问题，我感觉他像是有意来找我的，有次我特意登门拜访杜家，想找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