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

江明硕陪着光少宇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场内钟教授愤怒的学生们对曲权的围殴。

“现在是第几波了？”

江明硕用肩膀撞了一下光少宇，揶揄道。

“第五，嗯，第六波了。”

光少宇嗓音嘶哑地说道。

由于灵堂内的人太多，围殴曲权的人总是只有最前面的七八个人。

因此每当前面的人没有体力后，就会被后面的人拉到一旁休息。

光少宇的怒气在第一波的时候就释放得差不多了。

精疲力竭的他被江明硕拉起后却默契地没有询问。

江明硕也只是微笑着递了一瓶水，对他说：

“我的承诺，兑现了。”

刘天明似乎没有表露身份的意思，只是对着领口的对讲机安排了几句。

在曲权还有一口气的时候，警方带着急救把人拉走。

带头的队长见到奄奄一息的曲权时，经验丰富的他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但在场众人口风一致：

曲权在钟教授的遗体前突然精神崩溃，交代了自己的全部犯罪事实不说，还拿着钢尺威胁在场群众生命安全，不得已之下大家才制服了他。

奇怪的是，每个和队长阐述完经过的人都会会心地看一眼场边那位，似乎事不关己的江明硕。

闹剧过后，钟教授的葬礼如期举行。

不同的是，前来祭拜的众人，头上阴霾一扫而空。

虽然大家依旧为钟教授沉痛惋惜，但是一想到钟教授能够九泉之下有知，也都释然了许多。

······

葬礼过后。

钟教授的徒子徒孙们第一时间把江明硕围了起来。

这些专家学者嘴上不太利索，手上却不老实地揉一揉江明硕的头，抓一抓他的衣服。

一点不像为人师表的样子，分明是一群足球队的队友在庆祝新人第一粒进球。

江明硕狼狈地被光少宇拉出人群，蓬头垢面的他看起来像个乞丐。

江明硕心想，要是借着这个人情开一家公司，估计光是院士数量就要超过九州国百分之八十的大学了。

此时，等待已久的刘天明迎面走来，身边带着十分不爽的吴良。

江明硕支开光少宇，笑嘻嘻地迎上前去。

“小伙子不简单啊，一出手解决个大案不说，还顺手帮我收拾了跟班。”

刘天明笑呵呵地说道。

“刘顾问这是什么话，我不就是问了几个问题么？”江明硕明目张胆地和刘天明胡扯。

“你小子还是这么猴精。”刘天明转头对着吴良说，“我的卡给对人了吧？连我们安全局的大宝贝都吃了个瘪，哈哈！”

吴良默默向左移了半步，像是要和刘天明划清界限。

他目光紧盯江明硕，沉声道：

“你到底干了什么？我现在很烦躁。我的···”

话没说完，吴良自知口癖犯了，硬生生地把后面几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我干了什么，这么多人都看在眼里。倒是您，坏人伏法您还烦躁什么？”

江明硕略作停顿，假装思考，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

“对了，刘顾问，那个曲权盗取机密的手段似乎有猫儿腻？希望您和吴先生记得亲自审问一下，我可不希望曲权这种败类还能出去危害国家和社会。”

他故意加重了亲自两字。

刘天明心领神会，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对着吴良使了个眼色。

吴良自知吃了个哑巴亏，不再发难。

刘天明神情严肃道：

“其实劫案那天，我的资料显示，劫案和自杀案或许都和某些特殊事件有关。只是劫案的影响太大，我才先去的那边。正好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略微有些迟疑，略带羞愧道：

“牛刚，越狱了。”

江明硕心头一震，明知故问道：

“请问牛刚是谁？”

毫秒之间，江明硕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没在刘天明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媒体上也从未大肆报道，应该是安全局把劫匪的资料压了下去。

刘天明故作恍惚，拍了下脑门：

“对，我好像没告诉过你，复兴银行劫案的老大叫做牛刚，就是差点被你送走的那位。”

江明硕半真半假，半是责怪，声音故意提高了八度：

“这不也才两三天？我记得您说过他伤势重到抢救都困难？安全局连个残疾人都看不住？”

“你！”

吴良刚要发作，刘天明一只手按住吴良的肩膀。

“说来也怪，牛刚原本昏迷不醒，多半已经成了植物人。但我们的监控显示，一次换药，他居然起身挟持了医院的护士，抢夺了守卫的武器后，消失在了医院的一个没有监控的死角。”

江明硕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