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笙过来,伸手拉副驾驶的车门。
仝域感受到身后一阵寒意传过来。
幸亏他早就把前面的车门锁了。
他如芒在背,摇下车窗道“姜小姐,你......你还是和上一次一样,坐在后面吧。我这边不好开车门。”
仝域故意咬重了“上一次一样”。
狗命要紧。
姜时笙没多想,说了声好的,就拉开后面的车门。
上半个身子刚进来,她就感受到一阵青檀木的冷冽香气,她一僵,抬眼。
“傅先生,您好。”
傅沉也在......姜时笙想起来刚才自己毫无形象地跑过来的样子,是不是像个傻子?
她还以为和上一次一样,仝域先拉着她去做造型。
也许是因为赶时间,这次的造型显然没有上次那么多繁琐的流程。
经过上次的妆造,傅沉隐隐期待起这次姜时笙穿上礼服的样子。
直到他看着身着浅蓝色鱼尾裙的姜时笙出现在自己面前,傅沉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了。他脑海里兀地响起一个声音:“带她回去。”
鱼尾裙将她身上的几近完美的线条勾勒出来,端的是高贵与优雅,以前生活在姜家的姜时笙,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的?
“怎.....怎么了?没上次好看吗?”姜时笙有些不自信,傅沉的眼睛如同深海中间的漩涡,让人看不透,也捉摸不透。
“还行。”傅沉单手插兜,声线低沉,对旁边的人说道:“搭配一条披肩。”
姜时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搭配披肩会不会很奇怪?”
“不想冻着就披上,别再跟上次一样半死不活地让沈佳欣担心你。”
姜时笙悻悻地闭上嘴。
设计师挑选的是一条比身上的鱼尾裙颜色更浅的蓝披肩,姜时笙接过来,整理好披在白皙的肩膀上。
搭上就搭上吧,正好能盖住肩膀,没那么冷。
傅沉淡淡扫了姜时笙一眼,转身的一瞬间嘴角微勾:“跟上。”
姜时笙这次学聪明了,为了防止高跟鞋磨脚,特意和设计师要了两个创可贴贴在脚后跟上。
她踩着高跟鞋跟在傅沉的后面。
不得不承认,傅沉就是一个天生的衣服架子,任何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穿出独特的韵味。
和上一次不一样,这次他们的车停在红毯的一端,两边全是记者,各个都扛着长枪短炮。
姜时笙有些抵触。
和傅沉站在一起,必然要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傅沉这样的人自带流量,和他出现在一个画面里,免不了被人腹诽一番。
她不怕别人说,只是担心身边关心她的人看到这些不好的评论难受。
傅沉坐在车上丝毫不动。
连仝域也不给他家总裁开门。
姜时笙正疑惑着,窗外忽然聚集了一群黑衣保镖,分立在红毯两侧,面向记者。
记者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沪城的那位爷来了,不约而同地把设备都调成待机状态。
姜时笙被眼前的阵仗惊住了,简直堪比古代皇帝出行。
仝域下车,帮傅沉和姜时笙把门打开。
一双高定低奢的黑色男士皮鞋出现在众人面前,男人缓缓从车上下来。
众记者吸了一口气,不愧是沪城首富,上帝偏心地给了男人无可挑剔的外貌还有滔天的权势,矜贵、优雅、邪魅集一体,就算不拍照,他们也一饱眼福了。
傅沉伸出手,姜时笙知道这都是表面功夫,于是虚扶了一下傅沉的手,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提着裙摆下车。
“这是谁?”一个新人记者小声问旁边的同行。
同行摇摇头,只顾着震惊了。
娱乐记者都有自己专门的跟拍类型,他一直负责各种宴会红毯素材拍摄,之前也在红毯上遇到过傅少带着女伴出席,可是从来没见过哪一个女伴得到傅少的搀扶。
只有这一个是例外。
这个要是爆出去,那他这一年的业绩保证在公司排到第一。
可是他不敢拍。
害怕有钱没命花。
可到底还是有人被钱迷了双眼。
原本寂静的红毯之上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拍照声,傅沉耳朵敏锐,犀利的眸子越过姜时笙,视线直指右后方。
嘴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出来。”
场上无人应声。
“呵。”
仝域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刚才的人要完了,总裁已经给他一次机会了,他不要。
接着,保镖从人群中拎出来一个人。
年纪大约在二十七八,一看就是新入职的记者。
“工作证拿出来,相机砸了。”寥寥几句话,让众人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男人以后别想在省城混下去了。
自己把自己的饭碗砸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