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起情绪,深吸了一口气。
撸起袖子,猛地一使力,但是锅子纹丝未动。
她放下酸痛的手臂,换了只手,再次使力,依旧没动。
张婆子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刚才被弄脱臼以后,现在根本抬不动锅!
平时用习惯了这只手,另一只手的力气根本不够!
林清浅看出张婆子的为难,心里当下了然。
把她往旁边推了推,捋起袖子,直接上去拎锅。
张婆子连忙大声制止。
“大小姐别动!这口大铁锅重的很,至少有十几斤的!你根本拎不动……”
林清浅一只手握紧锅柄,轻轻往上一抬。
直接把锅端起来,放到了身后的电磁炉上。
“你说什么?”
张婆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觉得一切都很离谱,但又感觉十分合理。
那个锅柄,仿佛就是她的手臂。
嘴里喃喃自语。
“那个……你是不是小时候去过少林寺......”
林清浅把锅放好,转过身开始收拾食材。
轻描淡写了回了一句。
“没有,我就是力气有一点大。”
张婆子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酸痛的肩头,认同地点了点头。
确实有亿点大。
大力出奇迹。
果然在绝对力量的面前,一切花里胡哨的招式和武功都是耍流氓。
张婆子因为手臂的原因,几乎全程没有参与做菜。
在旁边尽心尽力地指挥。
一整桌子的特色川菜,全都由林清浅操刀完成。
林清浅的表现完全出乎张婆子的意料。
手脚麻利,动作流畅。
火候适中,刀工纯熟。
一点也没有豪门大小姐的扭捏造作,甚至连颠勺这种技术活都能完成得很好。
是个做菜的好苗子。
饶是张婆子嘴巴挑剔,尝完味道也是赞不绝口。
张婆子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满意地点了点头。
真爽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带薪摸鱼吗?
虽然肩上的工伤,是老板给打的。
满满一大桌子菜全都搞定的时候,基本上快到大中午了。
林昌平昨天被折腾了大半宿,一口气睡到了中午才刚醒。
稍微洗漱清理过后,一出来就被满鼻子的辣香味道给勾住了。
脚步也跟着轻快了不少,快速走到餐厅。
看到满桌子喜欢的菜色,眼前一亮。
火红的辣油,勾得人食指大动。
林昌平肚子正饿,朝众人招了招手,表示马上可以开饭。
他向来不喜欢热闹,所以生日根本没有邀请外人。
自家人更没道理讲究这些虚礼,饿了就直接开饭。
更何况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清浅顿时面色一喜。
急冲冲地扯掉围裙,颠儿着脚跑过来。
在林昌平旁边坐好。
抄起筷子,准备就绪。
只等着他一声令下,立刻开吃。
“大家可以开动……”
“等一下等一下,老太爷有人来了。”
刘姨满脸喜色地跑过来,打断了林昌平的话。
林清浅的筷子已经伸到盘子里了。
筷子尖儿刚沾上了点红油,被迫定在了原地。
整张脸皱成一团。
满脸愤恨。
马德,功败垂成!
这感觉也太糟糕了口巴!
就像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厕所,结果在扯开隔间门的那一刹那,直接拉在裤兜子里了。
太拉了!
林清浅怨气满满地收回筷子,看向门口的眼神里充满了幽怨。
最好告诉我来的人是送外卖的,否则老娘绝不饶你!
“抱歉爷爷,孙婿来晚了。”
低哑磁性的嗓音,穿门而入。
林清浅脸上的郁结一扫而空。
是听风老公!
干净的白衬衫,乳白色的羊绒坎肩。
文质彬彬的金丝框眼镜。
嘴角含着若隐似无的笑意。
耀眼地让人无法直视。
不同于平日里穿西装时候的干练清冷,也不同于那天裹着浴巾的禁欲诱惑。
今天的沈听风又乖又盐,完全就是一个斯文败类,哦不,是衣冠禽兽,哦不,是狼系男友的模样。
林清浅手里的筷子应声落地。
马德,这让视饭为命的饭桶都丢下筷子的该死美貌!
林清浅狠狠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尖叫出声。
一边在心里旋转跳舞闭着眼,一边用脚趾为沈听风扣出上千字的赞美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