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和樊有兹出去后，齐广君看着姜平之紧张道“姜大侠，你看看这里，老实人被欺负，善良的人过的胆战心惊，那些不怀好意的歹人却要什么有什么，你不管管吗？不帮帮这些可怜人吗？”

樊有兹道“当地做到了真正的路不拾遗，没有人敢作奸犯科，难道不是清明盛世吗？”

安然嗤笑“你认为的清明盛世就是老百姓过的战战兢兢，谁想得到什么不需要努力，只要动动嘴皮子给人家扣个罪名就好，最后都是那些心思不轨之人拥有娇妻美妾，得到良田丰产，而真正努力生活的人却只能沦为人下人，阶下囚。狗屁的清明，根本就是乌黑匪世。”

姜平之赞许看着两个姑娘道“你们不忿，可没有能力去改变。当今世道崇尚严令厉法，若管辖地出现盗匪，死的不是盗匪，而是官员。你说那些官员要怎么杜绝盗匪，保住自己？”

安然皱眉不语，原来症结出在最高位那人身上，想到文焘言，文焘言的太子父亲，所有人都说那太子温厚纯良、待人亲善，奈何小人得势，即使贵为太子也是卑微的活着，最后终于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看到京畿周围法律之严苛，第一次有点点同情文焘言了。

姜平之看安然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安慰道“并不是所有官员都如此，华阴、蒲反、解县这些你们路过的地方都是非常开明友善的，来往商户多，当地经济也发达。政令严苛它虽然保护了当地的治安，但是也阻碍了其发展。政令开明却又给某些别有目的之人提供了方便。”

安然怀疑他说的是文焘言，可没有证据，更不敢挑明，只好附和点头“姜大侠说的是。”

院中大狗狂吠，安然几人出来看，是挨着山伯的那卖菜大婶。卖菜大婶提着一篮子菜直奔厨房佯怒道“狗叫你也不说出去看看。”

山伯忙着添柴，头都没抬回道“有啥可看的，这清明盛世谁敢偷东西不成！”

卖菜大婶叹气道“你啊，就是太倔，儿子也随了你的倔脾气，这才..”

山伯抬头反驳“我倔怎么了，我倔的有理，我儿子倔的有骨气，这才是我山家的男人。”

卖菜大婶说不过山伯，放下菜篮子道“行了，这我今剩的菜，给你拿过来一些。”

樊有兹拿出一瓶炸酱放到卖菜大婶手中“这是我们自己做的炸酱，您回去尝尝，可以拌在面里，饭里，也能放在菜里一起吃。”

卖菜大婶笑眯眯的想接不敢接，踌躇道“这..我能拿吗？”

山伯没好气道“又不是偷的抢的，有啥不能拿的。”

卖菜大婶接过炸酱瞪着山伯道“你这爆脾气早晚害了你。”

山伯哼道“这是山家特色，若有那没根没后的缺德玩意要来害我，那就来，都说小鬼难缠，碰到是我倒霉，等到了阴曹地府就不信不能给我一个公平。”

卖菜大婶跳出厨房道“不和你说了，没得连累我。真是好人命不长，哎。”说完径直走出去，樊有兹快步去送，被卖菜大婶拦住“你可别出来了，没得让人看见嚼舌根子。”

樊有兹不解，自己一个20几岁的小伙子，卖菜大婶最少都50出头了，能嚼啥舌根子，道“晚辈送长辈天经地义，有啥可嚼的。”

卖菜大婶上下打量樊有兹语出惊人道“你啊，长的太俊了，被旁人看到以为我勾引小公子呢。”

除了曾氏，樊有兹第一次被人说长的俊俏，却是这样的结果，心里无语至极，只好躬身行礼道“那，晚辈就不送了。”目送卖菜大婶出了院门，正准备关上栅门，山伯站在后面喊道“别关门，就这样开着，安全。”

樊有兹心里叹息道“这里人活的真小心憋屈，明早赶紧走吧。”

饭后樊有兹将所见所闻说与众人，几人一致决定明早就走，别给山伯或者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当天夜里所有人都失眠了。

第二天众人顶着黑眼圈起来，喂马、收拾行李、给山伯把柴劈好，在厨房放了两瓶炸酱正准备走时，卖菜大婶火急火燎的进来，看到山伯声音哽咽的说道“元家那小娘子昨天晚上..上吊了！”

“啥？”山伯身子踉跄一下勉强站住再次问“元家那小娘子咋了？”

卖菜大婶摸着眼泪道“死了，随元不慎去了。”

山伯哆哆嗦嗦道“是不是因为我骂她小贱妇，才...”

卖菜大婶摇头叹息道“元不慎是个好丈夫，待她又好，这元不慎去了，她也没活头了。与其让朱麻仁那东西糟蹋还不如一死了之呢。你们男人啊，不懂女人，才会说漂亮是祸害这样的话。”

山伯没有反驳，叹口气回到堂屋坐在兀凳上一动不动，卖菜大婶见此抹着眼泪出去了。

安然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走，姜平之上前将一块银子放在案几上道“这些给元氏夫妇买个棺椁吧。”

山伯回神看着姜平之呓语道“是啊，他们没人收尸，我得去收尸啊。不慎那孩子从小就听话，总是追在我后面要酥饼吃，和我儿子一样啊。”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姜平之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