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微醺的雨夜,星辰尽隐,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打湿了一院子的玫瑰花瓣。
黑暗里,紧紧的十指相扣,我感觉到了他的青涩与热烈交织着,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的时候,我听见他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着:“玉儿,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也要一直陪着我,好吗?”
一直,是多久呢?陪着我的,是陛下,还是言真呢?
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无拘无束的小女孩了,可是在感情上我却仍然坚守着自己可笑的纯真。
终归,这偌大的皇宫,也要将曾经的我吞噬了。
天将将亮时,我听到他起了身,却怕吵醒我,蹑手蹑脚的穿了衣,提着鞋子出去,内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再吱呀一声关上。
我睁开眼睛,隔着门,他的身影模糊的晃动着,我听见采蘩的声音:“陛下……”
“小声些,别吵了娘娘!”萧慎压低了声音,又道:“等会你去内侍省,让人来修一下这扇门,声音太响了……”
“是,那奴婢侍奉陛下更衣……”
“不必了,你去打盆热水,再唤了梁召进来就行,你自忙你的去吧!”
我当然明白自己身为皇后,身为他的妻子,是该早起侍奉他穿衣,梳洗的。但就在我假装沉睡的时候,我心里想知道他究竟会有多久的耐心,这么一直的纵容着我下去。
直到日上三竿了,我仍然趴在床上未起,采蘩进来了好几次,一直在帷帐外喊我,我只有两个字的回应:“出去。”
后来采蘋进来,站在床前探着身子回禀:“娘娘,我已经让各宫的娘子都回去了,说娘娘今日身子不适,免了请安了。”
我没答话,她便出去了。过了没多久,我又听见有人进来,以为还是采蘋,也没动弹,直到帷帐被掀起来,萧慎的手轻柔的抚着我额前的碎发,问了一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惊了一跳,睁开眼便看见他坐在床边上,一脸担忧的望着我。
“没有……”我扯了一下被子,扭过身别过脸背对着他,“没有哪里不舒服,陛下这么快下朝了吗……”
“下朝?”萧慎笑了笑,又将我掰回去,“已经快午时了,你还要赖在床上?”
“我一会就起,陛下若有事还是……”
“嗯,左右我也是无事,不如我陪着皇后也赖一会床吧!”他一边说着,伸手来掀我的被子,眼见着人也要躺上来了。
昨夜的画面在我脑子里浮现出来……
“我不赖了!我这就起!”我紧紧抓住被子裹住自己,一边将他推开,一边大喊,“采蘩!采蘋!快来给我穿衣!快点!”
萧慎被我推着踉跄了一下直接摔下了床,却还乐的一张脸开了花一样,哈哈大笑个不停。
采蘩采蘋听到我的呼唤,急忙跑进来,见着眼前的情景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别……别笑了,你……你快出去!”我红着脸,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了。
“我为何要出去?”他从地上起来,又坐到了床边上,凑到我面前,低声说了句,“难道还有昨夜我没见过的?”
我的脸刷的一下直红到了耳根,伸手又推了他一把,自己裹着被子又往里边挪了挪,偏偏好巧不巧正露出了床罩上的一抹暗红。
萧慎也愣住了,采蘋采蘩更是对视了一眼,一边跳脚一边双手捂着脸,我慌乱的一边拿被子盖住,一边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倒是萧慎终于不闹了,叹了口气,一边往外走着却用满是委屈的语气说了一句:“唉,算了,白天踢我下床,难道夜里也要把我踢下来吗?”
“采蘩采蘋,关门!”
果然都是他们萧家人,那个楚王萧璟是个无赖,这萧慎也是个无赖,堂堂一国之君,不正经起来真的没眼看!
正在梳头的时候,萧慎又偷偷溜进来,拿了个凳子在一旁坐下来,撑着妆台,抵着下巴,一脸笑意的就那么看着我。
“陛下,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我实在被他盯得浑身难受,“这要传出去,一国之君,体面也没了,脸面也不要了,如何治国?”
“一国之君怎么了?”他一边开始在妆台上给我挑发钗发簪,一边道,“我这个一国之君,下了朝,处理完了国事,在后宫里,同自己的妻子还要时时刻刻想什么体面,脸面?体面能让你开心还是脸面能让你开心?”
“金子能让我开心,陛下给吗?”我抢过他手里的钗子,又将他选的换下来,递给采蘋我自己选的。
“给啊!只要你开心,今夜我就带着蒙双城去抢户部的库房,只挑金子,全给你运到坤宁宫!”
“陛下,户部刚收了我两车金银珠宝,你现在去抢,抢回来的全是我给的!”我知他是逗我开心,也听得开心,不由自主的就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也对,那不抢户部了,我们去抢珠宝行,玉器行,绸缎庄,茶庄,盐庄……”
“好了陛下,就您的身手,一家也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