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你这话的意思是，小姑子要带着窦家的女儿大归？你是怎么知道的？大嫂给我看小姑子的信里也没说有这回事呀？”

杨丽姝清晰地看到杨正善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啊！这事芳娘没在信里说吗？这不是来送信的下人告诉我的吗，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了。”

杨丽姝却不相信杨正善的话，她想起了上辈子，杨正善是以家里没有了女主人，杨丽姝还小需要有长辈照顾的借口。

让姑母来到西府的，如今却是打着给她找个玩伴这么一个牵强的理由，着实奇怪。

重要的是，杨丽姝想起了上辈子继母苗氏和父亲曾经大吵过一架后。

大归三年多的姑母就急匆匆搬走了不说，最后还死在了路上。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氏若有所思：“宝儿哪里还能缺玩伴，东西两府才几步路的距离呀！府里还有这么多小丫鬟，还怕没人陪她玩嘛！”

李氏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顿了顿又接着说：“她也不能总想着玩，就快要做姐姐了，得给下面的弟弟妹妹做榜样才行呢！”

杨正善最后是一脸狼狈离开了正院，目测近段时间是不会再踏足正院了。

李氏等杨正善走了，低声吩咐一旁的青黛：“去打听打听，杨芳娘未出嫁时的事情。”

今天杨正善的态度实在奇怪，李氏不能不在意，偏生她嫁进杨家的时候，这小姑子已经远嫁。

李氏不曾见过，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就想了解了解这小姑子。

夏嬷嬷和杨丽姝陪着李氏回了屋，杨丽姝也在一旁等着。

青黛一去就是一个时辰，回来时天都黑了，另一个大丫鬟青玉给她端了一碗姜汤喝了。

暖了身，青黛才进屋给李氏汇报打听来的事情：“据说，小姑奶奶的生母是青楼出身的女子。

是当时老太爷的上峰送的，抬回了府里就做了姨娘，据说这位柳姨娘不是个安分的人。

仗着年轻貌美，老太爷喜欢，没少给老夫人上眼药，让老太爷和老夫人有了嫌隙。”

青黛停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又继续道：“后来，这柳姨娘有孕，十月怀胎一朝生产，却没挺过鬼门关，生小姑奶奶后就红崩没了。

当时府里就有人传言，说……说是老夫人害死了柳姨娘，这话传到了老太爷的耳朵里，夫妻俩闹得很凶。

老夫人一气之下，不肯教养小姑奶奶，所以，小姑奶奶是被奶娘和丫鬟带大的。

大约是没人管教的原因，这位小姑奶奶有些左性，喜欢意气用事，和被老夫人教养长大的大姑奶奶有云泥之别。

就是因为这样，老太爷才把小姑奶奶远嫁的，据说是怕嫁在京城，坏了杨家姑娘的名声。”

李氏觉得头疼，要是把这小姑子招惹回来，以后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杨丽姝不以为意，杨芳娘这个人她上辈子早就见识过了，爱权又爱财，是个贪婪的女人。

不过也正是如此，才好对付也好收拾，杨芳娘最好是别找事，不然，杨丽姝这将近半年做出来的稀奇古怪的香药，她不介意用在杨芳娘身上。

当晚，东西两府的杨家人又聚集到了老夫人的静尘居，商量着杨芳娘的事情。

这种场合，杨丽姝一个孩子是不适合出现的，可她想知道祖母会怎么做，装作看不懂眼色，跟着李氏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