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静静的躺在木床上,睁着眼睛,一夜未眠。
太阳还未出来,此时的天色还一片黑暗,抬起左手:
“清晨五点,该起床了,要去和商队汇合。”
商队一般都会在大清早,城门刚开时出发,这时的人流量少,方便人员和货物众多的商队出城。
凌枫联系的这家商队是汴梁城最大的商队,名为鸿景商会,寓意“鸿鹄遊碧落,景行曜庭荫。”
鸿景商会主要是将中原地区的特产,向着青海的方向,沿途售卖;而后收购当地的特产,返回汴梁。
商队总共五百多人,光护卫就有八十来人,可以说武装力量还是比较强大的,一般的劫匪是不敢打劫的;
而一些上规模的匪寨则会与商队达成协议,商队每次路过,都会主动上交过路费,便能正常通行。
凌枫是以出家没几年的和尚身份,借口回昆仑山省亲,而分到了一个驴车位置。
这让他不禁松口气,还好不用靠着自己的这双脚去走上千里的路程了。
凌枫此时已经是完全的光头,毕竟一个多月时间,头发早就长长了;
无法用古代的剃刀将头发剪成圆寸,索性直接将自己的头发全部剃光,脑袋上一根毛都不剩。
起床后,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反复的揉搓,发出一阵“沙沙”的摩擦声。
此时,后脑勺的肿块已经完全消退,内伤也已痊愈,身体重回健康、未负伤的状态。
听着院子中已经传出动静,便起身走出房门。
此时,还是昨夜那身打扮的苏清芷正在准备早饭。
许是看见了凌枫房间内亮起来的烛光,便立刻起来的吧。
苏清芷眼睛红肿,面带倦色,或许,也是一夜未睡吧。凌枫假装没看见,对着苏清芷道;
“苏姑娘,麻烦你这么早替我准备早饭了。”
“凌大哥,还请以后叫我清芷;
凌大哥此去,日后不知是否还能再相见;
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在凌大哥离开之前,准备一顿还算丰盛的早饭了。”
苏清芷脸带笑容,只是这笑容有些勉强。
凌枫指了指院中,由三人种下的海棠树,笑着说道:
“或许,等到来年海棠花开之时,就是相见之日呢?”
苏清芷闻言,看向海棠树,微微一愣,然后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大约四十分钟后,吃过苏清芷精心准备的早饭的凌枫,正站在院子门口与苏清芷作最后的道别:
“小丫头那里,我就不作告别了,清芷你到时要好生安慰一下她才行;
以后的世道或许会越来越乱,平常最好还是保持男装打扮,减少不必要的风险;
房间内,我已经给你们留下了部分珠宝和金豆,够你们一生无忧了。”
凌枫还在絮絮叨叨的,向苏清芷交代如何保障安全之类的话时,突然便感觉一个柔软的身体扑在了自己的怀里。
声音戛然而止,随后轻轻的拥着苏清芷,就此长叹一声,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句:
“多多保重!”
随即轻轻的推开苏清芷,转身而去。
此时的苏清芷早已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无法再说出任何话语。
前行约莫百米,行至拐角处,第一缕阳光出现;
回头看去,只见苏清芷泪光点点,静静的遥望着凌枫离去的方向;
阳光照射在苏清芷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显得流光溢彩、如梦似幻。
凌枫不忍再看,迅速回过头来,向着与商队汇合的位置快步而去。
半小时后,凌枫已经坐在商队安排的驴车上。
向着车内众人念了声佛号后,便闭目养神,平复自己有些激荡的心绪。
没多久,商队已经出城。
驴车内,凌枫抚平了自己有些凌乱的心绪,重新睁开双眼,双眼中露出的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大师,此行是要去哪里呀?”
一位样貌憨厚、身材壮实的中年汉子,向着凌枫问道。
“贫僧此去昆仑山,因路途遥远,便联系了商队,行个方便同行。”
“不知大师法号?我叫文远,爹妈起名时倒是希望我能考取功名,做一个文化人。
奈何自己不是读书的料,看着四书五经就头疼,现在也就做个跟随商队打下手的。”
许是看凌枫是出家人,面色友善,大汉便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滔滔不绝的开始与他讲述起了自己的事情。
什么小时候偷看隔壁寡妇洗澡、给上课的先生下巴豆导致其当场拉稀,被父母混合双打之类的。
说着说着,突然拉着凌枫的手,向凌枫忏悔,祈求佛祖的原谅,原谅他小时候干的那些混账事。
凌枫心中无语,只好勉强应付,转移话题道:
“贫僧法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