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你是真的缺心眼啊!到死也不干人事。竟然把这么大一份家业交给一个废物来掌管,不知情的还以为我韩家的男人都死绝了。”
“她韩素瑶算个什么东西?给老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七天前,一代药师韩敬山不幸被门槛绊倒,享年79岁。他留下的宝贝有很多,其中最诱人的就是那千亿家产。
今天是老爷子的七日祭。
韩氏宗亲齐聚祖祠,焚香祭拜,一个个虔诚得跟那啥似的,精湛的演技足以秒杀奥斯卡小金人。
唯独年轻气盛的韩素景不屑于演戏。
他把三柱香倒插在香炉中,冲着老爷子的遗像破口怒骂:“老东西,你就不配享用这香火!”
众人脸色微变,却很默契地演起了哑巴。
韩素景又狂甩嫡孙威风:“我韩家的家业,还轮不到一个女人来主宰!现在我正式宣布:将韩素瑶逐出韩家……”
“你凭什么将她逐出韩家?!”
这一声极具抗议性的反问,是从人群里传出来的。
众人寻声一瞧。
原来是韩素瑶的未婚夫——唐少南,难怪火气这么大。
韩素景脸色怒沉:“姓唐的,做赘婿就要有做赘婿的觉悟!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
“我是赘婿,不是死婿!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
“你小子找死!”
“住手……”
就在韩素景伸手怒揪唐少南衣领的一刹那,祠堂门口传来了韩素瑶柔弱无力的喘呼声。
处于风口浪尖的韩素瑶,是个极具古典气质的美人。
可惜肤色素白,生如秋叶般凄美。
一身与生俱来的怪病,就连一代药师韩敬山也束手无策,到死都没有搞明白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她就像是盛开在驿桥边的那枝寒梅,似乎随时都会零落成泥碾作尘。
她坐在轮椅上。
双手无力地滚动着车轮。
每进一寸都要使尽吃奶的力气。
好不容易到了祠堂上厅,韩素景上前就是一脚,死死踩住车轮:“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你已经被逐出韩家,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韩素瑶不理他。
她拿出一份遗嘱,气若游丝地对在场的长辈们说:“关于继承权,我爷爷在遗嘱中说得很明白。上面印有我爷爷的名章,你们可以验证真伪。”
闻言,在场的宗亲长辈们不是轻笑不语就是装聋作哑。
没人上前查验遗嘱的真伪。
心有不甘的韩素瑶只好直面韩素景:“因为我生活不能自理,所以你就可以胡作非为?真正被逐出韩家的人是你,不是我……”
“闭嘴!”
没有人可以扑灭韩素景的嚣狂气焰。
这一声震耳发聩的警告,吓得韩素瑶病魂惊颤,倾刻间泪光涟涟,难掩内心深处的卑怯。
但她没想过要妥协,来这之前她已经想好了,大不了一死。
稍作定神。
她又鼓起勇气继续说:“昨晚云雾峰发生了恐怖的山体滑坡,请问当时你在哪里?如果不是少南连夜冒雨赶过去,药草基地早已经被泥石流所吞噬。爷爷让我来接掌这份家业,不是没有原因……”
“老五!”
“景少叫你闭嘴,你聋的!”
老五是个浑身肌肉的糙汉子,以前在地下拳台讨饭吃,后来跟了韩素景。他对韩素景也是忠心,上来就是一巴掌,不带半点犹豫。
耳光声与惨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被搧得嘴角淌血的韩素瑶,差点昏死过去。她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泪眼婆娑地瞪着老五。
面对这样的怒视,老五不由分说,揪住她的长发往后一扯。
韩素瑶顿时被揪得仰面朝天。
动都动不了。
在她挨耳光的那一刹那唐少南就想冲上去阻止,却被韩素景的两个手下给拦了下来,左右臂膀都被钳制得死死的。
老五有恃无恐地狞笑道:“景少是长房长孙,接掌家业理所当然,韩家上下都默认了这个规则。现在他以家主身份将你逐出韩家,这是他的权力。你在这吱歪个什么玩意儿?不知死活的病秧子!”
“畜生……”
韩素瑶发出来的声音微弱到了极点。
但这一丝微弱的声音。
足以证明她还活着。
不管她那无助的眼泪滑过她那苍白的脸颊时有多凄凉,她的目光依旧是那样坚定,颇有一种宁死也不屈从的意志力。
这显然不是韩素景想看到的态度。
韩素景冷冷地呼令老五:“既然你在她眼里只是个畜生,那你就用畜生的方式送她一程吧,我不想再看到她!”
“明白。”
老五心领神会地比了个OK手势。
他松开韩素瑶的头发,推动轮椅转了个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