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殊坐在了他的对面,拆开封酒的布,喝了一口道:“自是没忘,你如今来栖园喻京是来看看你的毒物的?”
他冷笑了一声:“你也以为是我做的?”
“当然不是,你可不会做无利的事情。”桉殊可太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了,无利不起早,事事皆为利。
桉殊感叹道:“你的为人,倒是像枝江月的风格,楼在你手中,我也不觉得有什么惋惜的。”
听桉殊这么说,霖萧抿了一口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说道:“半生心血,换来一句,好一个不曾惋惜,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把枝江月成就如今辉煌!”
是啊,他可是亲眼看着枝江月一步一步成如今这个模样…
“你还记得我们初识那日,看见的紫色长袍吗?今日我见客栈外的尸体,好似十年前与我们渡江的一群人。”桉殊似乎想到了什么。
霖萧闭上眼睛,想了想,眉头紧锁,面露难色:“那日是有个紫袍人站在阁楼看着,你说昨日客栈死亡之人,他们是十年前的那些人!”
“是!”桉殊自不会忘记,她从小过目不忘,这些人她还是认识的。
当年桉殊刚入人间,便来到这人间最为繁华的栖园喻京,她与霖萧也是在这栖园喻京相遇的。
那也是一个炎热的盛夏,江中的荷花开的正盛,这条江覆盖着栖园喻京大小街道,而那日微雨纷飞,江面上停靠着沿江欣赏的小船。
那次也是不打不相识…
正巧遇上栖园喻京一年一度的节日,活动地点正在江边。
“瞧一瞧看一看,各位英雄豪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六里江河为赛道,先到终点取到旗子的人获胜,只可男子报名。中途不可落水,落水即为淘汰,可用道具船只。”活动小摊的男子,站在高台向下嚷道:“此次比赛的奖品是,羊脂玉佩。现在报名,明日开始!”
羊脂玉佩价值连城,为了此次活动竟作为彩头,人们争先恐后的参与。
桉殊倒是奇怪,小小栖园喻京,究竟是何人,用上好的羊脂玉佩做彩头,这让她不解。
当时的霖萧走到哪儿都带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子,两个娇小可人,容貌也算得上一等一的美人,而他则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见过羊脂玉佩后,身旁的女子便嚷着要那个玉佩,霖萧没有办法只得去报名参赛。
桉殊在茶摊喝着茶,见那羊脂玉,便觉得可以拿下这块玉送给椤宴当剑穂。听见不能女子参加,而今她的打扮是男子,出入栖园喻京,男子打扮终究会比女子好一些,无论是做事还是打探消息。
一袭白衣长袍,长袍上有仙鹤刺绣,那是用银色丝线绣的,并没有那么的俗气,仙鹤也没有那么的显眼。她束着长发,仅仅用一根白色发带绑着,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
她走向摊子,以桉七报了名,明日才开始,便让报名之人住入客栈。
桉殊刚进入客栈,嘈杂的客栈瞬间变得寂静,她惹得众人眼光投来,纷纷望向门口。
她长的眉清目秀太过俊美,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眼神又温柔似水,有着男子的英气,却又有着女子的柔情。
“这男子好生俊俏!”霖萧身旁的女子不禁感叹。
这时,从不在意世事的霖萧,也不禁多看了几眼,看看自己的心腹所夸之人,到底长什么样。
桉殊听到了有人夸她,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红晕,从内而外散发着高贵淡雅的气质,一颦一笑,走路姿势,都气场十足。而她的身材却是极其的纤细!
桉殊环顾了客栈四周,见只有那个角落没有人坐,便坐下了,眼前的男子上下打量着她,说道:“我叫霖萧,今晚应该是我俩一起住了。”
她震惊到直接大声脱口而出:“什么!”
霖萧左拥右抱的搂着身边的女子,故作风流,闻了闻女子的发梢,道:“你莫非不知,现在坐同一张桌子的人,便是自动组队,晚上便会分至同一个厢房。”
桉殊垂下的手紧紧握拳,叹了一口气,瞟了他身旁两位女子:“那你这是打算,今晚四人住一个屋了?”
“哈哈哈哈,当然不可,我晚上才会回厢房,厢房当然是你随意,我傍晚还要办点事情。”说着把厢房的钥匙给了桉殊,就离开了客栈。
桉殊接过,便走向三楼最西边的一间厢房,这厢房的位置极佳,这三楼也可以看这栖园喻京满城的风景。
此时她收到了阿歆的飞鸽传书,说她要的东西在城郊三十里一所破旧寺庙之中。接头之人已将所要之物放于悬梁之上。
她匆匆起身,骑着快马赶到了旧寺庙,傍晚天空惊现霞光,这是极美的景色。
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她挥动着缰绳,一路疾驰而去。
跃马而下,荒草丛生的破旧寺庙,瓦片破碎,寺庙中空无一人,牌匾砸落在地,上面全是人踩踏的脚印。
“辞柯寺!”桉殊不禁念了出来。她也十分感叹,再不济也是佛门寺庙,即使落寞了,也不该牌匾砸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