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到底哪一个才是柳烟烟？

四人面面相觑。

柳烟烟止住哭声，两眼通红地站起来，推攘着旁边的李游，抡起粉拳用力打他：“你们这些混蛋问不出话，竟敢杀人！走，跟我见官去，我要你们陪我姐姐的命来！”

李游并不分辩。

杨念晴忙过去阻拦：“不是他，你姐姐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也刚来！”

“你们都是一伙的，放开我！”柳烟烟哪里听得进去，用力将她甩开，“我要你们偿命！”

杨念晴差点被推倒，李游伸手扶住她，对她摇头：“没事。”

柳烟烟又大哭：“杀人啦，快来——”

这时候闹开未免麻烦，何璧直接用刀柄点了她的穴。

南宫雪上前拱手道：“此事的确是我们的过失，连累了姑娘，但凶手的确不是我们，还请姑娘节哀。”

柳烟烟虽然被点住穴，却还是怨恨地瞪着众人，神情伤痛，她已认定这四个人就是杀人凶手。

“真的是误会，”杨念晴走到她面前，指着三人，“他叫何璧，他叫李游，你一定听说过‘何必找理由’吧？那位是第一公子南宫雪，我们是来调查南宫别苑的血案，所以白天才会来找你，你想想，他们怎么可能杀人？”

听到这些名字，柳烟烟的目光果然由愤怒转为了惊讶，她慢慢地冷静下来，打量众人，又将目光落定在何璧身上，似是怀疑。

杨念晴忙问何璧：“你有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

何璧尚未回答，李游已经抬起手，手上多出块黑色牌子，上面刻着“天网”两个银色篆体字，黑白分明，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柳姑娘亦通琴棋书画，想必认得这上面的字。”

柳烟烟细细看了那牌子半日，失声：“你们真的是……”她又呆住，因为她发现自己又可以说话了。

何璧看着她，声音少了几分冷意：“我会抓到他。”

“柳姑娘，我知道你难过，但我真的希望你能相信我们，”杨念晴用力握着她的手，“何璧和李游很厉害，他们一定会找出凶手，替你姐姐报仇的。”

大约同是女子的缘故，柳烟烟看着她半晌，眼神渐渐柔和，她终于痛哭起来。

离开抱月楼，张明楚已死，姐姐大概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杨念晴沉默着抱住她，悄悄地跟着掉起眼泪。

柳烟烟突然挣开她，重新跪下，对着那具尸体哭道：“若不是你们来找我，姐姐怎么会死，都是你们害的她！”

南宫雪黯然，看着地上女子的尸体，问：“令姊会武功？”

“我自小与父母失散，姐姐是半年前才找到我的，”柳烟烟哽咽，“姐姐姓赵，叫赵小婵，会功夫……”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们是对孪生姐妹，难怪柳烟烟的武功时有时无，看来那天将张夫人派来的人打得吐血找牙的，就是这位赵小婵姑娘。

南宫雪沉默片刻，道：“是我们不该来找姑娘，如今……还请姑娘节哀，好好为令姊料理后事吧。”他从袖内取出两锭银子外加几张银票，俯身放在柳烟烟旁边，又直起身看李游与何璧：“先让赵姑娘入土为安吧。”

何璧点头：“走。”

发生了这种事，继续追问线索未免不近人情，何璧打算去衙门调人手，南宫雪与杨念晴帮不上忙，决定回客栈，李游虽然留下来保护柳烟烟，但也不好孤男寡女共处一院，众人举步往外走。

“等等！”柳烟烟突然止住哭声。

众人站住，回身看她。

柳烟烟擦擦眼泪，站起来瞪着众人，大声道：“你们害死了我姐姐，就想一走了之？”

众人皆无言。杨念晴垂首道：“发生这种事，真的对不起，你想……”

“我要你们尽快替我姐姐报仇！”柳烟烟走过来，指着四人的鼻子一个一个点去，恨恨道，“你们要是抓不到凶手，我饶不了你们！”

李游开口：“此乃分内之事，纵然姑娘不说，我们也必定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给姑娘一个交代。”

“水落石出？”柳烟烟冷哼，“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水落石出？”

众人听出了意思，皆是一喜。

“进来说。”柳烟烟转身往屋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