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大野猴呢!”沈祝余对着沈睿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又连忙按住心口,虽然她不记得私下送了砚台给玉知许的事,但是自她老哥出现后,那种被抓包的慌张感仿佛她亲身体验一般,她觉得自己脸上烧得慌,心也跳得厉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沈祝余忍不住敲打了自己的脑袋,“是因为代入自己才这样?”
“闲闲少爷,你在这儿干嘛呢?”矛儿一个转身就找人找了老半天,“少爷让我带你去大厅转转。”
“走吧。”差点忘了她还得去看看这些贵客里有没有认识这具身体的人。
沈祝余现在不过是五岁的孩童,身边跟着的又是将军府的丫鬟,到处走动外人除了好奇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逛了几圈没有一个相熟的人来相认,看来这小家伙不是官宦人家的孩子。
沈祝余又去偷偷看了她的爹爹,那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着鹤氅裘,十分飘逸的老美男,这会正站着陪李老爷子聊天。
她的美人娘亲今天梳着朝天髻,身穿青蓝色织金暗纹的竖领圆襟长袄,下身搭配黑金马面裙。端坐在那里大气温婉,此时正静静倾听别人讲话。
也不知道这时候走过去跟他们说她是七年后的沈祝余,会不会被当做异类一把火给烧了呢?
沈祝余想象着那个画面偷乐着走回偏厅。
大堂的东西厅把男宾女眷分开,孩童也有单独的席面就安排在女眷旁边的偏厅,这样既可以减轻夫人们的负担又方便随时照看。
偏厅就三桌宴席,不分男女,一桌六人。沈祝余被安排跟一群小屁孩坐一起,吵闹的很。因着这桌客人年纪最小,一人还配着一个丫鬟,把桌子围得严严实实的。
她跟这群小孩儿可聊不到一块,她也不用矛儿喂饭,自顾自斯斯文文地吃起来,夹不到菜才喊一下矛儿。
玉知许今天是主角,自然在东厅那边。三皇子明珩代表的是官家也在东厅。
偏厅的沈祝余跟玉知行似乎就有点无聊,来得最晚走得最早,坐着就咬耳朵,上菜就吃几口,一会儿就没了影。
“哼——这沈祝余年纪不大,手段却是了得。”一道语气明显不善的声音突然发作。
是玉二跟沈三刚坐的那一桌传出来的,刚好紧挨着沈祝余这一桌。
声音不大就在背后,连名带姓让沈祝余一下子来了兴致。连忙停下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屁股装作不经意地往后挪了挪,又觉得有些刻意,赶紧端起桌上的糖水,竖起了耳朵。
“骆姐姐,何出此言?”旁边又响起一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
“仗着她爹是太师一边吊着三皇子,一边又抓着玉二公子不放。这还不了得?”那道尖酸地声音又道。
“可我听说,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自然是好的。”有人小声的说了一句。
“那你说说看,刚刚我们见礼,那玉二公子可有给过我们笑脸?那沈三就在旁边轻咳,他只得去哄她,她不是故意做样霸占二公子是什么?”那声音又愤愤不满地响起。
众人一时无语,刚刚大家规规矩矩见礼,是你见着他们进来非要挤进中间去的,谁看了能给笑脸?
沈祝余悄悄回头瞄了一眼声音的主人,不愧是母女,这如出一辙的吊销眼,不就是刚刚那个想跟将军府结亲的骆冯氏的女儿骆玉珠嘛?
“玉珠妹妹,这里是将军府还是谨言慎语的好。”一道温婉让人明显有好感的声音响了起来。
“花菅菅,他们都不带你玩,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骆玉珠鄙夷地看着花菅菅道。
花菅菅是永昌伯爵府的嫡女,花家先祖靠经商发家,后族中子弟开始从文入仕,不过一路是靠着金银快速升官的,后来勉强挤进五大世家之尾。
前朝腐败,新帝起义时想拉拢花佑乾,但这人胆小怕事,避之不及;待尘埃即将落定时,他又跑出来捐了大半个金库,时值国库空虚,官家也就不计前嫌,照功行封时给了个永昌伯的称号,没有实职。
这官场中向来踩低捧高,他们对于花佑乾的行为感到不耻,连带着他们的女眷此唱彼和的,所以这花菅菅即使是伯爵府嫡女,身份尊贵,依然被有些人瞧不起。
比如这个骆玉珠,她老娘就那样的性子,骆玉珠也就那德性了。
她那张小嘴尖尖的,上唇还缀一颗黑黑的小肉痣,此时正一张一开的,沈祝余觉得眼睛疼。
这人从小也跟她不对付,明明长她两岁,却事事要与她比跟她争。
小孩子间的吵闹,大人们自然不会插手。
起初沈祝余也要跟她吵上两句,后来发现这人就是盼嫁,怕别人抢风头,就是办法蠢了点,也就不跟她浪费口舌。
“菅菅姐姐,我们去花园看戏吧,这里实在没意思!”刚刚小声为沈祝余辩解一句的女声又出声解围道。
她是国子监祭酒的小女儿蔡莹莹,素来与花菅菅交好。
花菅菅虽然因他爹的事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