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将军府是一座三进大宅院式的府邸。
前庭院与文官府邸不同,院子两边日常放置一些武器,将军平常就在前院练练武。
过了垂花门就是大四合院,大堂横梁上悬挂着御赐金字牌匾“国之柱梁”。
玉将军与德宁郡主住在大四合院的正房。左右两侧是东西厢房。东厢房院前有小竹林,自成空间,目前是玉知行的住处。
后花园在东面,南北贯通,占地面积广,叠石为山,凿地为池,中间还有个六角将军亭。
德宁郡主让下人种了好些奇花异草错落有致,池里养着锦鲤,好不惬意。
小四合院在大四合院的西面,由北堂、南房、小花园和东西厢房组成的。虽然小一些,但五脏俱全。
之前一直空置着。玉将军在得知自己长子还活着后就高兴地让德宁郡主帮忙收拾出来。
他决定要把一切最好的都弥补给这个失散了十三年的儿子。
全然忘记当初答应德宁郡主,他们的行哥儿成年后就搬到这小四合院住。
德宁郡主心里大不爽快,却也不敢在这时候翻脸。遂着手安排下人打扫配置物件。
玉将军昨天就向官家告了假。今天一早起来,又去看了自家儿子的院子摆摆弄弄了一上午。
刚刚接到下人来报马车已经进城了,就一直在厅堂来回踱步。
“将军,瞧您这紧张的。”宁德郡主刚踏进厅堂就揶揄道。
玉将军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下来,摸了下鼻子说道,“最近你也辛苦了。”
“您这话就是见外了,许哥儿见到我也是要唤一声母亲,我自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德宁郡主煞有其事道。
将军听后低下头不知道在想啥,隔了一会才回了个“嗯”字。
德宁郡主看着虽面无表情,但手却不自觉地拧紧手帕。
这个柳青瑶死了还占据着他的心,连带着她那个儿子心都偏到一边去,都快把她的行哥儿给忘了。
德宁郡主又眼看着她那个缺心少肺的儿子,兴冲冲地往里跑,嘴里还喊着,“爹,爹——大哥快到了,我看到马车了,快来,快来——”说完又往外跑了。
身边的将军也是一个健步如飞,没了影儿。
她心里再不忿,也只能赶紧追了出去。
府外早已聚集了许多人,老百姓们一早就听说大将军失而复得的长子今日归家,都纷纷为他高兴,也来凑个热闹一览那长子的风采。
府里的丫鬟早在嬷嬷的安排下向围观的老百姓分发喜糖,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德宁郡主端庄地走到玉将军身边,目光注视着逐渐停缓的马车。
只见前头马车下来一老妪,她动作麻利的向后车走去。
虽然疑惑自家马车怎么变成沈家的了,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雪来打着帘,马车下来一清瘦单薄的白衣少年,少年又转身抱下一灰衣孩童。
容嬷嬷连忙转身示意,带着他们往玉将军的方向走。
“将军——”容嬷嬷到了将军跟前,正激动想说幸不辱命,把人接回来了。
将军手一挥,示意嬷嬷一边去,容嬷嬷讪讪地退到德宁郡主身边。
“父亲、母亲。”白衣少年来到将军前,躬身作揖。
“诶、诶,好孩子,一路辛苦了。”将军激动地握着他的手道。
“孩儿,不苦。”白衣少年同样激动道。
两人一时激动无语地对望着。
“将军这外边冷,赶紧让许哥儿到屋里头再说。”德宁郡主贴心地提醒。
“对!对!咱们里边说话。”说着又自然地牵着他的手往里走。
沈祝余在人群里见到了小知行,他才七岁个子都要跟玉知许差不多了,站在那里插不上话傻乐着。
她真想冲上去嘲讽他,你不是说你长兄总是欺负你们母子二人吗?你现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奈何她现在不是那沈家三小姐的模样,冲上去估计要挨一顿打。
唉,沈祝余认命地叹了口气,跟着雪来也往府里走。
“孩儿拜见父亲。”大堂里,玉知许又对着玉将军行了一个跪拜礼。
“快起来。”将军连忙双手挽起了他,两人都红了眼眶。玉将军又细细打量着少年后,哽咽着紧紧地抱住了他。
“嘤嘤嘤。”突然大堂响起了一阵细细的抽泣声。
沈祝余斜眼看了下玉知行,她倒是忘记了这小子每次看戏都要哭,每次还不承认自己哭了,真是没眼看。
在场的目光一下子齐刷刷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还不快过来见过你长兄。”玉将军嫌弃道。
“见过大哥,我是知行,今年七岁,这是我的母亲德宁郡主,这是我的父亲建威大将军。”玉知行一边胡乱的抹眼泪,一边胡言乱语道。
大家一时都忍俊不禁,德宁郡主在一边都想上手去打这个缺心少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