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仅是对少侠的感谢,也是对侠字的认可。”
许北樾已经做下决定,决定的事,就不能改。
折可信怅然道:“少侠的意思,君某明白,但少侠也一定需要明白,我的命,绝对不止三千二百两。”
这是他的真心话。
“若不收,我会认为,少侠别有用心。”
这也是他的真心话。
许北樾当然没有二心,抄起一腚金子藏入怀中,道:“好,那这腚金子,就是报酬。”
折可信满意的笑了:“不论如何,少侠都是我所见过的人之中,最值得交的朋友。”
许北樾也笑了:“我们当然是朋友...坦白说,我还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的报酬。”
两人同时开怀大笑。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少年摸出金子在手中把玩,心情大好,他决定犒劳自己。
所以,他找了一家酒店,要了店里最好的酒,最好的菜。
这间酒店并不大,只有三张桌子,他来的时候,还空下一张桌子。
温酒下肚,他开始打量另外两桌客人,当中一行,头戴斗笠,只喝酒,不说话,他在猜,这几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好人与坏人,实在很难从服饰上面分辨,但话不多的人,大概率就是他心中的坏人。
南珩当然知道他在看他,幽幽道:“终究是我太过惊艳,处处惹人垂涎。”
叶凌枫握住他的剑,冷冷一声“哼。”
闫老六道:“说不定,是朋友。”
南珩调笑道:“哪里都有你的朋友。”
闫老六生了火气:“我并不怕你。”
南珩承认。
“你也不需要时时刻刻都提醒我。”
南珩饮下碗中酒,道:“我只是说,也想同你一样,有这么多的朋友。”
闫老六的嘴巴已经闭上,他知道,他争不过。
但他们的眼睛却没有闭上,几人同时看到三匹快马从烟尘中袭来,速度极快。
这是三匹好马,只可惜,马上三女的骑术,实在对不起这三匹宝马,几乎在他们看见马的同时,人马已经到了眼前。
未止,前边的一匹马已经向四人冲来,闫老六一拍桌子,人已掠出,一个箭步,他板凳一样的大刀,极速挥动。
刀光比马儿更加迅捷。
只是一刀,只有一刀,四条马腿应声齐断,马上人儿同马一同倒下,后面的两匹快马受惊,人立而起。
人仰马翻。
为首女子重重的砸在桌上,三人端坐原地,酒,还在他们手中。
一声闷哼,女子口吐鲜血,这一跤,摔得不轻。
许北樾瞳孔收缩,计算能有几分把握接下这刀。
“你...”字只有口型,没有声音,她已经摔得岔过气,能动不能言。
伙计早已经吓得躲入房间,旁边的看客也已逃离,现在,这里吃剩下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
“哼,坏了我的酒,这钱,得你付。”
姑娘的嘴唇还在动,却没有人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举起的手指不停颤抖,眼神中不甘与惊恐,终于,她晕了过去。
“哎...”南珩叹息一声:“莽夫,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闫老六收刀,巨大的身体像极了一堵墙,他的眼睛狠狠地瞪向南珩。
身后二女的眼睛,也死死的盯着这堵“墙”,墙后师姐举起的手,已慢慢垂了下去。
“师姐...”
三人端起酒碗,换上另外一桌,叶凌枫在看许北樾,他也在看他。
叶凌枫的眼神冷冽,像极了垂下的冰凌,四目相对,许北樾居然想要躲。
他知道,他是在问:“你为什么不走。”
他为什么不走?
南珩招呼店家上菜,小二支支吾吾不敢上前,闫老六大刀猛地拍在桌上,像是拍在小二的心上,他才不愿意成为那匹没有腿的马,菜终于重新上来。
酒碗再满,闫老六开怀大笑:“好酒。”
穷乡僻壤,孤村野店,哪来的好酒?
好的,只是闫老六的心情。
“贼子,好狠的心,敢坏我师姐性命,今日与你...”
闫老六冷声道:“如何?”
“不死不休...”
南珩道:“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带上师姐前去疗伤,否则,倒下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哪来的狂徒,轮得到你说话。”执剑女子避开闫老六,怒视南珩。
她很确定,自知绝对不是闫老六的对手。
柿子要挑软的捏。
南珩一笑置之,女子抽剑,喝道:“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出来与我决斗。”
旁边女子也抽出双剑,附和道:“他当然不是男人,哪有男人当缩头乌龟,窝在人堆里不敢出来。”
南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