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不是没有能力的男人，这种程度的激将法，他承受得住。

承受得住，却并不代表，他不会反驳:“我认为，你就是不错的女人。”

鸨母顿住，讪笑道:“公子莫要说笑，我们这里的姑娘，哪一个，都要比我更加动人...”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

黑衣人的眼神告诉她，他并没有开玩笑。

“你也说，我并不是一般的男人...你看起来，也并不是一般的女人。”

黑衣人的两根指头，托起鸨母的下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鸨母握住他的指头移开，抢身近前，抚上黑衣人的胸膛:“若是再年轻一些，定然不负公子宠幸，只可惜，人老珠黄，怕要坏了公子雅兴。”

“你也算知趣。”黑衣人是在说:“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在这里。”

月。

将夜。

月夜似水。

三爷出来的时候，大厅已经有了许多人，十几个箱子，也已摆放堂中。

所有人都在看，所有人都在等。

人已经齐了。

折可信示意，很快，所有的箱子都被打开。

人的眼睛却似乎要睁不开。

整整二十五个箱子里，尽数码放黄金。

所有人的眼睛，都已经掉进箱子里，没有人见过这么多的金子。

蠢蠢欲动。

是兴奋，是贪婪。

是被束缚的猛兽，是随时都要被挣脱的囚笼。

什么样的人，还能在这个时候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们的双眼已经红了，小玉的眼睛，也已经红了。

握住董小舟的手在用力，靠在肩上的身体在颤抖。

这本是董小舟想要做的事情，现在，他已不能。

在弱小面前，总要有人变得强大。

所以，他已经收起所有的情绪:“你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子。”

她已没有办法回答，兴奋与欲望已经让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也没有。”

金子分成两份，折可信道:“还请二位过目。”

“好，好...”鸨母的眼睛里只有笑意，她实在不知道要拿哪块金子，要验哪块金子，恨不能全部都能拿在手上，全部都能揽入怀里。

那黄橙橙的金子，撩得众人直咽口水，只想踢开这个不长眼的老女人，替他收下这份赎金。

折可信道:“可够。”

“够，够，当然够，够极了。”

“那么，你同意了。”

已经不需要任何回答，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肯定同意。

折可信露出微笑，视线触上白言蹊，道:“朋友不来看看。”

白言蹊眼神怪异，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微微摇头。

难道是他看不上这些银子？还是说，有了这些银子，他也不会同意？

他当然看得上这些银子，但能够同时拿出这么多银子的人，更加让他在意。

折可信道:“朋友，是不同意...”

“同意。”

“那...”

“我相信你.....”

他相信，这些金子，一定不会少，也一定不会作假。

“只不过呢，这些金子，我暂时还用不上，不如，由你替我保管。”

折可信的笑容突然消失，这么多的金子，他知道，他带不走，他也知道，就算他能带走，也用不到。

死人永远也用不到。

白言蹊笑道:“你不愿意？”

折可信道:“这些金子，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白言蹊并不否认。

“现在，又要存放在我这里？”

“不错。”

“折某愚钝，还请朋友解惑。”

白言蹊直视折可信冰冷的目光，道:“我只是说，你需要还，可并没有说，不能迟些再还。”

他只需要确定折可信是不是真的能够拿出这么多的金子，却并不代表，他会收下这比金子。

“这么说来，是我误会朋友。”

“既然是朋友，何来误会一说。”白言蹊补充到:“既然是朋友，我相信，你一定愿意帮这个忙。”

“朋友以为，存在我这里，会更加安全。”言下之意:“你认为，我手里的东西，你还能够拿得回去？”

白言蹊认真道:“至少，比放在我这里要更加安全。”

至少，觊觎这些金子的人，只会去找你，不会找我，只要你能活，这比金子，自然有办法拿回来。

“难道，你会赖账？”

折可信轻哼一声:“在下折可信，未请教？”

“白言蹊。”

“很好的名字...”

好一个白言蹊。

白言蹊正经道:“不如，你说说看，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