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开始热起来。
天热的时候,太阳一定也已经出来,有阳光,人的心情就会变好,这样的天气,始终热一些会比较讨人喜欢的。
没有人喜欢在泥泞的道上行路。
人总是能在有明亮的时候去想更多美好的事情,也能在有光亮的时候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也不论你正在做什么样的事情,雨过天晴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人,也开始热起来。
白言蹊的人已经退回马车中,手中又多出一壶酒,酒配花生。
他实在是热的要命,尽管全身上下没有一滴汗水,要命的是,他已经被酒给灌的燥热。
现在,他完全没事情可做。
所以,他每吃完一颗花生,就要把花生壳丢出车外。
所以,车帘已被拉开。
拉开的车帘外已经铺满一路的花生壳。
他做的事情竟然没有任何意义!
那是不是说,这个人并不向往有太阳的日子?
还是说,有什么比拥有太阳更加让人难以抚平的伤痕,促使就算阳光之下都已经无法调控他的情绪?
这真的是一件很让人很琢磨不透的事情。
“哎。”
白言蹊突然叹了口气,他也还没明白,为什么要叹气。
或许,在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又没有什么事情好想的时候,叹气的确是种不错的选择。
这也是一种续话的方式。
排忧与倾诉,也本就是人类最擅长的天赋。
白言蹊懂得这个道理,他还明白,很多时候,别人替你表达的情绪,往往要比自己表达出来好很多。
人岂非天生就喜欢替人勾画悲伤的过往?
所以,他在等车夫续话。
车夫实在不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的心,还在想那几颗甩出去花生:“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公子一样厉害?”
他能感觉到他的兴奋。
车夫高兴了,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也曾这样羡慕过别人。
现在的车夫就是以前的他,现在的他,看到以前的自己,不禁又是一声叹息,:“庶子,不足以谋。”
“或许,他连庶子的追求都没有。”倒不如称他为“呆子”。
白言蹊喝光最后一口酒,窗外已经很明亮了,他打算先睡上一觉。
现在,他已经兴奋到哼起小曲,手里也抓了一把花生,“咻咻咻”甩了出去。
他痴痴傻笑。
车夫果然是个“呆子。”
...
歌传开,风送远,远处有一人,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闻声,姑娘回头,她也会唱歌,她唱歌的时候,车上的人,也动容,马车又停下。
车夫唱的是兴奋,嘈杂难明。姑娘唱的是请求,委婉动听。
可能,这就是天上的仙乐,她,就是天上的仙子,仙子驻足,请求与君同乘。
白言蹊彻底睡不着了。
人总是有很多原因睡不着的。
他睡不着的原因也很多。
“荒郊野外,英雄助美。”
这实在是很正经的事,足以让他不睡觉很多天。
他当然也是正经的人。
但这个女人,实在很难让他正经起来。
他下了马车,车下有淤泥,他的鞋上,也有了淤泥。
姑娘含笑,含苞待放:“公子的鞋,不该踩在这里。”
公子含笑,含情脉脉:“姑娘的鞋,也不该踩这里。”
“妾身命薄,不比公子,金枝玉叶。”
“公子命硬,不惧淤泥,不拘小节。
做大事,不拘小节,不拒小姐。
“其实,公子能够答应,我已非常满足,可惜何必非要弄脏公子的鞋呢。”
“其实,既然我已答应,你就应该明白,好看的鞋始终是要落在地上的。”
他们一同上了马车,姑娘更加开心,娇艳欲滴。
公子瞬间就醉了。
醉人,醉心。
酒不醉人人自醉。
...
姑娘也醉,眉开眼笑。
红花,红晕。
是夏天的花,比春天更娇艳。
动人,更动心。
...
姑娘眼睛闪亮:“华车玉辗,公子的车,简直比宝藏还要更加动人。”
公子柔情似水:“国色天香,姑娘的人,简直比宝藏还要令人动心。”
“公子一直都是这样跟女孩子说话的?”
“也不是,只跟不讲道理的女人这样说话。”
“你是说,我不讲道理?”
“你当然不讲道理。”
姑娘不解。
“我从来没有见过似你这样美的不讲道理的女人。”
姑娘掩嘴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