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听说了吗?中原的战火准备要烧到荆南了。”
“叛军实力有这么强么?!朝廷每年收那么多税都去喂猪了?!”
“唉,谁知道呢,总之赶紧收拾财物吧。如若战火真蔓延到荆南,也有逃亡的本钱。”
倚在墙头默默倾听两妇人谈话的文莉潇低头瞄了一眼衣兜,随后轻叹一声。
“上次卖药材得来的盘缠又快花完了,看来明天又要进山了。但我好累,不想翻山越岭去挖药材了……”
“唉——有没有既来钱快又不用太累,还能逃避婚姻的差事啊?”
“当然有啊,需要我给你介绍门路么?”
文莉潇迅速循声望去,发现来者是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眼见对方笑意盈盈,她心中莫名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稍候女子接近文莉潇,伸手欲触摸后者那满是泥灰的小脸,但被后者避开了。
“你想干嘛?”
“自然是瞧瞧你的脸蛋咯,毕竟我想介绍给你的这份工对脸蛋有所要求。”
“看脸?”文莉潇微蹙眉,此刻她再看向女子的衣着,“喂,不会是那种差事吧?”
“瞧你,想哪去儿了?”女子言语间抬手轻弹文莉潇的额头,“随我来吧,带你一探究竟。”
午时文莉潇随女子走到目的地,“勾栏?!你们这個勾栏它正经吗?!”望见招牌的前者惊呼道。
“勾栏哪还分正不正经的?不都是唱戏的地方么?你的思绪又飘到哪儿去了?”
“哦哦,没事,没事……”文莉潇赔笑道,心底同时松了一口气——这個世界的勾栏似乎不包含那种说法。
“正巧夜晚有一场好戏,赶紧去沐浴并打扮打扮,我看看给你安排個什么角色。”
“那個……如若感觉不合适我能走吗?”
“请便。”
“那尝试一次也无妨。”
又是戛然而止,被吊足胃口的侍女不能对文莉潇出手,只得微嘟嘴以示不满。
不过这次文莉潇并未让她等太久,“首次登台……怎么说呢,挺顺利的。”
“陛下演的什么角色呀?”
“一位外表弱柳扶风,但性格小刁蛮的富家千金。”
“……原来是本色出演。”
“我哪有弱柳扶风,好歹也是一名柒阶修士,打起人来超凶的好么?至于身材……原本是挺不错的,后来在逃亡过程中吃了上顿没下顿,给饿瘦了。”
“再之后我又接了几场好戏,结果声名大噪,已能与某位前辈并称为荆南勾栏的两大台柱子。”
“然而成名之后烦恼接踵而至,便是那些地主乡绅们请伶人登府演戏,演完之后免不了与伶人调笑一番,甚至还有翻云覆雨的。”
“这种事我自然是拒绝的,毕竟我……咳,原因比较复杂,你不必深究。”
文莉潇言语间眼珠偏向一边,穿越前的她可是一個正儿八经的男人,让她以色侍人,光是稍微动点念头都感觉相当膈应。
“桃姐……就是拉我入勾栏的那位,一开始也是极力助我推辞那些男人的无理要求。后来色鬼实在太多,她一個人拦不住了。”
“也就是在十日前,无从忍受的我趁男人的咸猪手伸过来之前,发动术法将他打了個屁滚尿流。”
“柒阶的境界一经暴露,瞬间在荆南掀起了轩然大波。毕竟一名脱凡境的修士会甘心寄身于勾栏中当伶人,多数人听罢都会大跌眼镜吧。”
“大跌……眼镜?”
“呃,就是很意外的意思啦。”文莉潇解释道,“意识到不能在勾栏驻足的我果断向桃姐辞行,并将之前的大部分薪水转交于她。”
“再度踏上逃亡之路,心底那叫一個五味杂陈。没过多久我便重操旧业,也就是在那次碰上了你们口中的先皇。”
……
七日前,“嗯?这根紫色的似乎是……?”
迅速掏出典籍查阅后,文莉潇露出了如获至宝的神情——她望见的是蝎尾藤,一种珍贵的药材,可用于炼丹,助脱凡境修士提升境界。
“哇塞要发了要发了!这一根如若到手并售出,半個月……呃不,起码一個月都不必为吃喝发愁了!”
正当她盘算着该怎样将蝎尾藤弄下来时,头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然而还没抬头,一個黑色的物体轰然坠落在她前方几米处。与它一同坠落的,还有那根珍贵的蝎尾藤。
见状文莉潇呆立在原地,回神后她赶忙奋力推开那個黑色物体,查看蝎尾藤的情况。
“完了,它断了,卖不出好价钱了……”
悲伤了好一会儿,文莉潇决定将气撒在罪魁祸首身上。踢了一脚那個黑色物体,结果并未收到什么反应。
感到好奇的她不禁将其翻了过来,“嗯?!是一個人!”
快速摘下那遮挡人脸的黑色面纱后,一张年轻的男性面庞映入文莉潇的眼帘。即使其上有几道醒目的血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