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马驹行走入宫途中,徐成续怀拥着允仪端坐在马鞍上,
“马上就要看到你亲爱的月蘅了,我娘子好像没有很开心啊。”
允仪仰头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到他嘴角洋溢的笑,她还真的以为他在介意自己和月蘅的关系。
身后或安然或带伤的黑影军两两一组抬着同盟军,毫无士气的跟在身后,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百姓的驻足。
徐成续第一次进宫,却总能轻而易举的找准每一条转折口。
允仪用手肘抵了抵背后的他,
“你之前来过这里啊?”
徐成续摇头接着他的话,
“没有,”
“那你怎么能那么轻车熟路的走的那么轻松?”
他又答道,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父亲年轻时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吗,他当时受过月衍的恩惠,所以对这里有着特殊的感情,
后来回去了,自己凭着运气摸爬滚打了一番,混出了些名堂,到后来登基称帝,心中惦念,就把记忆中曾经生活过的千丝国王宫改了改复刻了下来,
也就是说我们大越国王宫就是照着千丝国王宫的雏形加良改造而成的,我从小待在宫中,这些路就是闭着眼睛我都能找得到。”
允仪漫不经心,
“是是是,我的郎君最棒了,他最厉害了,不然我怎么能这么轻易栽在他手里呢。”
徐成续听闻后不言语,默默的扶住她的手握住缰绳,和煦的音调飘进她耳朵里,
“这可是你自找的,以后再像上次那样不辞而别,你知道我什么都能做出来。”
二人都不再说话,允仪乖巧的坐在他身前,感受着遗失了许久的温存。
乾阳殿中,月衍月蘅与老翁祖孙三人正悠哉的坐在一起谈话。
直到宫人来报,祖孙三人才发觉一行人的到来,
月衍看到身后的一排士兵,看装扮像是他们本地人,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朝身后的随行宫人招了招手,宫人凑到他面前,
“去把长公主请来,告诉她,为了大家的脸面,最好规矩一点。”
宫人领命而出,他先月蘅与老翁一步迎了出去,
“贤侄来了,”
嘴上喊着徐成续,身体却诚实的直奔允仪而来。殷切的抓住允仪的手,拉着她走进殿内,
徐成续也不在意,翻身下马跟了上去。
他站在原处,一双星眸直勾勾的盯着写着乾阳殿的牌匾,
“老祖宗,好久不见,您还记得我吗?”
老翁一改常态,笑容可掬的蹒跚向他走来,
“你?”
被徐成续唤作老祖宗的月衍与菱桦的父亲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你就是小初的儿子?”
老祖宗握住徐成续的手,眼角泛出一层氤氲水雾,昔日与徐初相处时的种种浮现在他眼前,
此时站在面前的徐成续眉眼之中深藏至底的锋芒与当初的徐初如出一辙,
身为儿子的月衍脸上划过一丝微妙的变化,轻声斥责着老翁,
“父亲,他又不是徐初,你干嘛这副样子?”
瘪了瘪嘴又继续小声呢喃着,
“二十年前徐初那家伙来跟我抢父亲,如今他的儿子来了,一样跟我抢父亲。”
他见父亲迟迟不肯松手,小跑着来到二人面前,一下子拉开父亲攥住徐成续的手,
“父亲,我还在呢,您怎么能这样看着别人的儿子。”
老翁顾自擦了擦眼角的泪滴,斜睨了月衍一眼,
“行行行,我只看你,我只看我的儿子行了吧。”
趁着这会儿的功夫,允仪一溜烟儿的跑回了徐成续身后,乖巧的扯住他的衣带。
“看来几位正在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一道凌厉的女人嗓音自身后传来,几人的视线纷纷看了过去,
菱桦一袭妩媚红衣,发髻梳成初见徐初时娇嫩的样子,眼神暧昧的瞧了徐成续一眼,只一瞬间便恢复如常。
她故作镇静的掠过一排排的黑影军,径直走到几人面前,
“你就是徐初的儿子?”
徐成续充耳未闻,并不理会菱桦的问话,
菱桦面容深沉,
“不知阁下今日这是何意?”
徐成续偏过头,质问似的回瞪着她,
“这话倒是应该我问你吧,您今日又是何意呢,长公主?”
菱桦面色不悦,目光扫视了一圈死的死伤的伤情绪低迷的黑影军,傻子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又被这臭小子摆了一道。
徐成续追问菱桦,
“三日之前你纵容你的私生子顾笙强行闯入我与我夫人居住的别院,所幸得月蘅殿下搭救才得以化解,
今日您又派人前往意图取我一行人性命,我倒是想问问月衍陛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