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福清和紫潋望着面前高大的男人，行着晋国之礼。

听见世子发话，随后福清离开了此地，朝着刚才女子所处的方向跟了过去。

紫潋并未动身，望着付苍霖，“世子刚才笑了。”见付苍霖沉默不语，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旁人也猜不出他的心思，他一直是这样，从她年少时遇见付苍霖就是这般，对任何人都是淡淡然，更是没见过付苍霖留恋女色，晋国的府上有些姬妾，也大多是晋国子弟字第派来的眼线，付苍霖年幼时过得辛苦，她的母亲是晋国的怀远将军嫡女，爱慕付啸生，郎有情妾有意，只是郎有情妾有意也只是当年，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付苍霖被送往燕国做了质子，他远离晋国的时候，偷偷躲在角落里看着他，风雪长袍无边落寞，虽说在燕国多有暗地里对接禀报要事，或是远远的看着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像今日这般笑过。

“燕国太子那边如何？”付苍霖依旧背对站在腊梅树下，对紫潋的话充耳不闻。

紫潋收回目光，苦笑了一声，随即开口，“太子最近为西北边战事烦忧，燕国西边边塞最近常有契丹一族来犯，虽说是游牧名族，数量不多，但是经常宸夜里偷袭边境，之后最近契丹一族越来越多，有聚集之势，镇守的边军将此事上报燕国皇帝，还在商讨派谁前去边境，太子正在前厅和几位宫里的朝臣私下商议对策。”

“契丹一族本是游牧民族，靠牧牛羊为生，经常根据气候迁移，他们本该往更西北迁移远离燕国，远离寒冷的北境，契丹一族如今如此反常，怕是有异样，边境的书信还没报上来，估计要等上些时日，你盯着太子府邸，如果有异常，可联系太子府邸里的马夫徐信，他会把消息带出来。”

“是。”

“怎么还不走?”

“世子，是不是.......喜欢上了那晋国公主？”

“这不是你该问的。”

“只是世子似乎没有对人那般笑过。”

付苍霖眼神暗了暗，闪过一丝落寞，“在燕国做质子的时候，她算是救过我，如今让福清在后宫帮她找到线索就当是报恩了。”

“可是，世子，瞧着倒像是喜欢上这固伦公主。”

付苍霖脸色有些冷，打断了紫潋的说话，“紫潋！你今日话有些多了，虽然你是大随国王室派来合作的，但是也希望你不要僭越了，晋国朝堂如今局势逐渐稳妥，若是大随国还是想继续合作，那么当初的合约继续，如果不愿意，随即可以终止，我付苍霖说到做到。”

紫潋望着远去的背影，有些伤情，他还没有没有变，还是那边心狠无情，今日这些话也只是壮着胆子借着这许多年的主仆情分问了，怕是没有下次了？喜欢？想想也是好笑，这样的人，再喜欢一个人又如何，只怕是空中楼台，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罢了，都是徒劳。怕是刚才那燕国的固伦公主怕是正值豆蔻年华，芳心暗许也未可知。

自己的那一点喜欢在这样的人眼中，怕是早就被看得透彻，也是一文不名，只是初见他是还未长成，但已有了挺拔之姿，那时见他时，还是刚进府邸月余左右，穿着一身白衣在书房的书架边，在大随国重文轻武，军队不强，她的主子是宗室子弟想要夺位，作为死侍，主子要办的事除了死，否则没有办不到，我在众多死侍中出色，被挑选送到了世子府邸，他召见了我，是大随国的耳目，也是付苍霖的眼线，他递给了我一个明白，上面用朱色的笔墨写成的名字。

“杀了他。”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丝也没有，仿佛说的是一句祝福，只是是诛人，替他杀在朝堂前政见不合，或是清理道路，只是那时我看着他只觉得神佛无欲，纤尘不染，要说他那时给我的印象，大概就是这样，

后来才知道付苍霖让我杀的那个人是朝中一品官员，在朝中贪墨无数，似乎是要起兵造反，不用说身边也高手无数，那一夜血色冲天，后背中了两刀，我好似罗刹般回到付苍霖的面前，禀报事已办成。

付苍霖坐在书桌前笑着看着我，三分惊讶，三分惊喜，剩下的如今想来大概只剩下凉薄吧。

“大随国把你送来看来是诚意十足，告诉你们主子，这合作从今夜开始生效。你退下吧。”

付苍霖没有想到我能在众多高手中杀了那人，觉得我武艺高强，可以重用。是一把锋利的刀。

梅花花瓣片片凋落，思绪回归，付苍霖已经走远，在雪地里，只远远看见那一抹墨色长袍。我随后转身朝着林外走去，死侍可以有心，但不能多，她的师父曾经说过，自己是就是一把好刀，无欲则刚。想起自己刚才问付苍霖喜欢不喜欢的，现下想来也是好笑，我嘴角微扬，随机走出了梅花林。

就像这林子，冰天雪地的，景色妖艳美丽，只是林子太大了，沉迷眼前美景，普通人容易迷路，但是杀手迷路，那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