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是没住在学校宿舍的,父亲在学校附近给她租了一套公寓,三室两厅的格局,还有一个大阳台,一个人住既惬意又舒适。
白天因为楚晔晴案子的事,沈栀连课都没怎么听,晚上只得补课。
少女姣好的面容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亮眼,宽松的风衣将她娇小的身子笼罩着,里面是白色的裙子,她只露出一截白皙,娇嫩的手腕。
坐在对面的肖韫早就看见了认真执着笔的少女,从沈栀加入书画协会(社团)的那天,他就偷偷关注着她,苦于没有机会,如今,终于又碰见她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栀抬眼看了下手机,觉得有些晚了,理了理桌子上的书,出了图书馆。
肖韫匆匆追上,"沈栀——"
沈栀回头,有些疑惑。
肖韫道:“同学,还记得我吗?我也是书画协会的。”
印象中这个人似乎见过,“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
“肖韫,我叫肖韫。”他望着她的眼睛泛着光。
这种灼热的眼神令沈栀下意识躲开,她只得淡淡提醒道:“肖同学,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她没有说拒绝的话,却胜似拒绝。
肖韫只得苦涩的笑“至少得把你安全送回去吧。”
公寓楼下,楼枭白一袭黑色风衣站在暗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
不远处少女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步伐停顿了一秒,接着便朝他走来。
楼枭白看了一眼她身后远去的少年,视线回到沈栀这边。
“你怎么在这儿?”沈栀的声音很柔和,就像春风拂过心尖那般舒适,她有些疑惑。
“我的出现,打扰到沈大小姐了?”他的脸一半隐匿在暗处,语气明显不悦,所以说话都带刺。
他每次跟她说话语气都不太好的样子。
“太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沈栀不跟他计较,转身想走。
楼枭白心底莫名的烦躁,她是不想理他,哪怕跟他说一句话都厌了?
手上一紧,他强硬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和他们一样,就那么讨厌我,连话都不想和我说,是吗?”他自嘲地笑了。
又道“那我还真是可怜。”
一支温润的玉簪被塞进了她的手掌。
沈栀低头,这正是那天在他房间掉下的那支,难道他是特地来还这个的?
她心底微微一颤。
“你是特地来还给我的吗?”只是一支簪子而已,他又何必亲自来还她。
楼枭白别过头,冷冽的表情不自然:“顺路。”
看着他说谎不自然的模样,沈栀轻笑,少女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荡漾。
在夜色霓虹的帷幕中,她美的发光,风吹时飘扬的裙摆像一朵绽放的栀子,清风与耳边的发丝缱绻缠绵,她纤柔的身姿与明媚的笑容,深深地烙印在了楼枭白的心尖。
却也灼痛了他。
少女如此美好,而他却坠入阎罗。
穷极一生,他或许都不能触碰那道光。
雨滴滴答答下了起来。
栀栀抬起手,雨水打在掌心,有些发凉。
她对楼枭白道“进去躲一下雨吧。”
两个身影匆匆跑进公寓大门。
沈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白色极简装修的房间。
她找出鞋给他换上,一双粉粉的兔子鞋出现在他眼前。
“你家只有这双鞋吗?”他几乎是黑着脸的。
沈栀一脸纯良无害,“女生家只有这种鞋。”
无奈,楼枭白只得换上。
沈栀把客厅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很大,即使拉上窗帘也能清楚的听见。
她倒了杯热水给楼枭白,然后问道“你的司机呢?”
“我没有司机。”
“那你怎么回去?”
“谁说一定要回去?”
沈栀懂了,他是要睡在这儿的做派。
“楼少爷,我家只有一张床。”
“没关系,我可以睡沙发。”他不嫌弃道。
她的小公寓可比楼家别墅小太多了。
“你……”沈栀无言以对。
“好歹我们的父亲交好,外面还下着大雨,沈小姐不会还想将我赶出去吧。”
沈栀气噎,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讨厌。
她转身去房间搬了套被子,铺在沙发上,然后道“我先去洗漱,等下你再去。”
楼枭白点头,她是主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见浴室的水声后,他随手拿起桌台上的相框。
照片中,女孩微微笑着,左边是沈冶,右边是一个陌生男人。
楼枭白神色微谙。
桌台近处画室的门开着,楼枭白放下相框,走进开了灯。
室内摆放了画案和文房四宝,及各种书